她突然说:“我想喝酒。”
“喝酒?”
“好不好?”
她仰起张娇俏明媚的容颜,笑盈盈地瞧他。
从前往日,她在他面前,总是天真的像个孩子,除了一个明确的未来,她向来是要什么有什么的。
他不说好也是好,揽着她到吧台边,从酒架上拿来一瓶桑葚果酒。又牵过来一个酒杯。
猩红色液体潺潺流入杯中。
她坐在高脚椅上,两手支脑袋,看他修长的五指握住瓶身,为她倒了一杯。
她边抬起头,手指纠缠着他的领带和衬衫的纽扣,别有意味地说:“你好阴险。”
他低眸,笑着觑她,“什么?”
“只有我喝。”她下巴指那杯鲜红欲滴的果酒,撇了撇唇,“你是不是想灌醉我?”
“这是果酒,不易醉,”他说着,红色液体一漾,向她推去那杯酒,将酒瓶放到一边,对上她探询的视线,“我还要开车。”
“你叫司机不行吗?”
“不行,”他微倾身,靠近她,清冽气息飘荡过来,“我想跟你单独呆一会儿。”
“……”
她立刻别开视线,脸颊浮过一抹不自在的感觉。
突然这样,她可真不习惯。
说来也奇怪,他们这样相处起来,居然真的像是在谈恋爱,而她其实是没有多少恋爱经验的。
十七岁就跟了他,几乎不曾接触过别的男人。
就是沈何晏,当年她一心想报复他,一个短暂的恋爱也谈得懵懵懂懂,没多少感觉,没多久就订了婚,更没来得及品味这种细小温情的时刻。
唉,一个三十,一个三十五。
认识十三年,居然才开始谈恋爱。
她心底腹诽,轻抿一小口酒。滋味儿酸涩,在舌尖久久盘旋,过渡到舌根,又是一阵酥软。
很可口。
的确不易醉。
往常她喝别的酒,一口下去人就有点儿懵了。难得他细心,给这里摆的都是果酒。
她现在还带着星熠,若是常醉,那还了得。
喝了两口,见他还站着。
他背身靠在吧台,两腿慵懒交叠,点燃一支烟。
青白色的烟气将他下颌线与眉眼都藏得虚幻,他一会儿抽烟,一会儿借着烟气去看她。
眼神慵倦又迷离。
她一手撑自己,抬头就对上他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