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间也不得不提,梁王妃走前交给喜娘打理的几个庄子,便是跟当初梁王爷赏下的那座庄子连在一起的,约摸着能有几千亩,七八个庄子,每个庄子都有自己的庄头,喜娘一时也没去看过,春秋交粮的时候,喜娘倒是见了几位庄头,都是经年的老农,看着也是憨厚。
而这边年末时,王府里的三爷方才得知梁王爷竟把账分成了三份,其中一份给了喜娘,这事也是有些个见风使舵,想要讨好府里三爷的掌柜的透露出去的。
加上喜娘当初打点各项生意的掌柜的,打听到了那王府去关外的商队,这两件事加起来彻底拨动了许氏的神弦,她这当家做主的人尚没从其中捞到好处,那梁州城的许家已是催了多次,奈何三爷是个守规矩的,没同意让那许家人掺上一脚,结果被喜娘这个外人捷足先登。
为着这事,那许氏竟特意派了人请喜娘走一趟。
喜娘有梁王妃留下的东西,自然无惧,最终两人不欢而散,要说当初许氏暗示喜娘离开王府,二人已是撕开了面皮,见了面自然唇枪舌剑。
奈何喜娘这人内里坚韧,嘴上功夫又是了得,又特意带着汪嬷嬷,只要那许氏说错任何话,便能抓住她的话柄,许氏自然没能讨到好处,且落了下风。
原二人的争执本也没什么,却不料那木槿儿整顿了一番木家,惹了那些泼皮无赖,族内有许多人内里也是不服,一时之间,这白林城便传起了木槿儿的流言。
一个妾氏,不随夫君前往京城,反而留在白林城,单这一项便让木槿儿的名声败落,更别提那些木家族人传的木槿儿当初在木家宣布的规矩,针对女子休弃丈夫的大逆不道之言。
更是戳动了许多男人的痛点,不过此事到底是一个家族的规矩,众人只能口上说说罢了,对木槿儿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但流言的传播,却让木家的男人们觉得丢了面子,尤其是做生意的那些个男人,试问谁受得了这番羞辱,单单一个木家无人,让一个出了门的女子做家主,便是头一遭的笑话。
梁王府里,那许氏吃了喜娘的亏,自然把事情查了个底调儿,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竟是木槿儿从中获利,怪道她不肯跟着去京城,原是打的这番主意。
许氏作为王府的当家人,本想训斥一番,可木槿儿暗戳戳一句二房的事轮不到她管,便能堵住她的嘴。如今木槿儿要银子有银子,要人脉有人脉,还有喜娘乃至王府这个背后靠山,自然不会被许氏一个庶出的奶奶拿捏。
许氏只得忍着,于是便等到了这个机会,鼓动木家那些人传播谣言,另外靠着梁州城许家的势力打点那些个商人,挤兑木家的生意,这事做的虽不地道,却是让刚刚兴起的木家再受挫伤。
她的主意也很简单,搞垮了木家,断了喜娘的可用之人,一个弱女子便是再有本事,又能如何,到时还不是安心守着那几家铺子。
原梁州城的许家曾惦记过喜娘手底下的几家铺子,但喜娘一早便知道有人会惦记,所以都拉了梁王妃入股,这三家铺子可都有梁王妃股儿,自然没人敢造次,许氏是知道这事的,所以梁州城许家那边被她挡了回去。
喜娘这边不惧,但木槿儿见此却是乱了阵脚,许家虽然在梁州城,但距离白林城算得上很近,又是大城,木家的许多生意自然跟梁州城有些关系,被这番打压下来,也是伤了筋骨。
木家族人见状,只得逼迫木槿儿,虽未言明让她退出木家家主之位,却也是这般意思,其无奈只得再来求喜娘,喜娘知道定是许氏在背后搞鬼,却也没什么好法子。商贾之事,讲究的是利益,梁州城的许家家族势大,喜娘的靠山是梁王爷,如今在京城,实在照顾不到她,尤其是还有许氏在其中作祟。
喜娘寻了朱寒夜说了此事,谁知那朱寒夜竟也是个人物,几句话就把喜娘打发了,看来王府之人都看走了眼,眼前这位可没想象中的那般老实本分,或许这主意便是他出的,也是说不准。
无奈喜娘只能安抚住木槿儿,如今王府商队开拔在即,让她先处理了此番生意再论其他,那木家族人损失了生意,自然不会再落下这桩买卖,自然投了不少银子进去,可有了银子,却是买不到东西,若要想买便得高价,这来回白跑一趟,竟是赚不得多少银子。
喜娘此番当真动了怒气,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许氏仗着家族这般逼迫,算是彻底站到了对立面。
春溪日日跟着喜娘,但也知道其中关窍,便提了一嘴建议,这也让喜娘茅塞顿开,她竟是忘了还有这么个亲戚在。
要说是谁,便是当初有过交集的李文琦,她嫁的天波府的杜家,还有其母家天波府的李家,都是大家族,天波府距白林城虽有些个距离,却是有着姻亲的,算得上可靠。
为着此事,喜娘亲自去求了老太君,老太君原对喜娘心存愧疚,自然答应去信,喜娘将信儿交给木槿儿,让她派人去天波府采买,方解了这般窘境。
而那许氏见状,却不罢休,开始拿着木槿儿的名声说事,由王府的下人传出谣言,这可比木家来得凶险。
谣言重伤了木槿儿的名声,其中便有当初木家如何将自家女儿塞给王府作妾的经过,另起了谣言,说木槿儿因私通外男,早已是被休弃在府里,只念着为了王府生育了姑娘,方才留了颜面,放在府里养着,不然为何不随着去往京城,诸如此类的话,让喜娘听着都是觉得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