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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道:“只是谣言,全当给灾民们一点希望,也是一条生路,消息不仅要在白林城传播,天水府,天波府乃至西北八成都要传播开来,到时官府一定会出面澄清,但谣言的便是谣言,要的便是它蛊惑人心的力量,后续我另有安排,你且去办这件事,小心些,别被官府抓住把柄。”
汪嬷嬷见喜娘如此,答应下来。
汪济春方去了武成关不久,喜娘的宅子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日入夜,喜娘正在书房盯着西北诸城舆图入神,想着如何解西北之难,突然书房闯进一蒙面黑衣之人,捂住其口鼻,在其耳边低声说道:“不许大喊大叫,否则要了你性命!”感觉到腰间尖锐的匕首,喜娘哪里还敢动作,只得乖乖听话。
那蒙面黑衣之人将匕首挪至喜娘脖子,冰凉的匕首让喜娘深刻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黑衣人放开捂住喜娘嘴的手,问道:“当初送往武成关的那批粮食剩下的在哪里?”
喜娘见其只是想要粮食,自己性命无虞,便放下心来,只是不知是谁透露了消息,又是哪方人马想要这粮食,嘴上回道:“好汉饶命,粮食自是有的是,好汉还请把匕首收一收,毕竟刀剑无眼,伤了大家皆是不好。”
冰冷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废话少说,我无意取你性命,还望你不要自作聪明!”
喜娘知道此时自己无力可为,便说道:“小女子虽不懂家国仇恨,但如今西北灾后受后关外戎族叩关,朝廷支援迟迟不到,这粮食本是预备给西北军将的军给,望好汉看在西北百姓之苦,不予争夺。小女子自会另想办法,给好汉提供千担粮食。”
说完此话,身后之人倒是安静了下来,喉咙间的匕首远了几寸,喜娘并未继续说话,而是静静地等着身后之人的反应,却听那人说道:“好你个奸商,我如何得知此话真假?”
“小女子正准备派人去武成关寻守将接受此批粮食,好汉不信,自可在暗处盯着,若有虚言,自当引颈受戮。”
刚说完此话,喜娘只觉后颈一痛,瘫软下来,不知人事,等醒来的时候,见着身边是汪嬷嬷带着丫鬟守着,晃了晃脖颈,只觉酸胀。
汪嬷嬷见喜娘醒了,便问道:“姑娘?”
喜娘让下人们出去,方才说道:“那批粮食招了人眼,不过听我说是交给军户所用,便没有为难于我,此事还要等春子领来军伍之人方能结束。”
汪嬷嬷压低声音说道:“姑娘是说那人还在暗处?”
喜娘点了点头,“此事不可声张,只说我最近思劳成疾,不消息昏了过去,磕了桌子。”
“是,姑娘。”
“劳烦嬷嬷大半夜守着,先行回去休息吧。”
汪嬷嬷走后,喜娘吩咐守在门外的丫鬟,让她们不要进门,方才说道:“请出来吧!”
果然见一蒙面黑衣人从暗处走出,说道:“你怎知我没走?”
喜娘笑道:“我不仅知道你没走,还知道你便是当初截过我的山匪,我说的可对,三当家的?”
“姑娘就不怕知道的太多,丢了性命?”
“三当家又何必叫的如此生疏,方才搂着妾身之时,可是紧的很,不若三当家的叫我喜娘可好?”
那蒙面人哪里会想到喜娘不按常理出牌,竟敢公然调戏于他,一时无话可说。
喜娘瞧着那人眼睛,笑道:“怎么,三当家的吃完了妾身豆腐,且不打算负责?本姑娘如今可还是完璧之身,从没有被男人搂过,也没有男人进过本姑娘的闺房。”
喜娘明显感觉到了那人骨子里的拘谨,却也没多逗弄,说道:“眼瞧着公子乃大家出身,如何又是落草为寇?”
见他并不答话,喜娘自顾自的说道:“如今,西北战事起,延吉关伤亡不小,公子武艺高强,又心存家国,何不加入军伍,自是可以谋一番前程。”
显然眼前之人身上有故事,但喜娘也不能让此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入她的宅子,将人支走才是正道,见其犹豫,便说道:“公子且不用担心,有我手中这批粮食,公子自可以光明正大的加入西北军,建功立业,日后若是公子有所成建,可别忘了小女子今日的举荐之情。”
其实,蒙面之人来劫持喜娘的粮食,本意也是如此,想要拿粮食做投名状,好到军中谋个差事,便答应了此事,至于喜娘之前的玩笑之言,双方都没有当真。
临走前,那黑衣人说了一句:“你很不同!若战后鄙人侥幸不死,自当来谢姑娘恩情。”
说完,翻身出了屋子,竟是把宅子当成无人之境,喜娘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半天连那人姓名也未套出来,心里想着这般人物,但愿将来能有所为。
守三关军民一心
腊月十七,春子带来了武成关的守军,白林城的知府接到消息亲自带领官员前往齐家镇,当一车车的粮食从紫云山上运送下来,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这粮食的储量早超过了府仓的粮食。
知府大人虽想要拦截一二,留些应对灾民,但武成关的军将却不是那般好说话,直言上面有令,此粮乃军粮,谁人不可擅动。
紫云山的粮食足足搬了五天五夜,召集了大批的灾民行动,灾民见着如此多的粮食,自然想起了最近的流言,自有人向军伍之人打听征兵一事,知道却有此事。当初喜娘放出消息,便是要让灾民想到此谋生之路,当然官府封堵消息,不过也是怕灾民集聚三关,造成混乱,如今有粮食,自是不怕,还能缓解三关战事人员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