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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世淑之所以赶来,也是想修补一下两家的关系,当初齐修文做事太过急功近利,不免得罪了喜娘,如今喜娘贵为“晋宁县主”,她自然是要见面说些软话。
齐隆昌的百日宴因着喜娘这位“晋宁县主”的到来,显得格外热闹,一时也算是繁花似锦,齐家势头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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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关外戎族和谈之事,戎族朝廷派公主和亲,并对大康称臣,具体其他朝岁之事另谈,大抵不过是戎族献上些宝物,大康给些岁银用来安抚。
西北驻军是五月离开的延吉关,借调的北军回归,各府驻军也领了抚恤回往各府,戎族和亲队伍跟随镇北大将军一行前往京城,途径白林城时,喜娘方才想起那三当家的,只是左等右等也没能等到那人再来,喜娘多少有些失望,只道那战场无情。
朝廷军队走后,木槿儿便来府里跟喜娘邀喜,原是朱世韵的婚期到了,木槿儿请喜娘前去观礼,也是要借一借喜娘“晋宁县主”的名头,给她闺女的婚事贴金。
喜娘对朱世韵倒是了解,此女被教养的很好,跟木槿儿相比也多了几分气度,木槿儿如今虽是木家家主,但到底是王府妾室,在木家且能有些威风,但出门在外,身份自然平白矮了几分,朱世韵虽是二房庶女,但到底是王府之人,当年韩氏无意压制各院,加上这些年木槿儿言传身教,朱世韵行事利落,思虑周全,有当家主母之风范。
只是其名声不显,嫁回木家,也是很好的选择。
王府几房早在梁王爷在时便分了家,朱世韵的婚事自然是木槿儿一手着办,不过面上其余两房且要出手帮衬着些,如今有喜娘这位新晋的“县主”在,婚宴自然也就热闹了许多。
不过跟前不久,三房的五公子朱世邢的婚事相比,倒是差了许多,朱世邢比朱世韵且大了三岁,之所以婚事拖到现在,也是朱寒夜和许氏千挑万选的结果,最终挑的是梁州城许氏族人。
给朱世韵送完嫁之后不久,京城便来了消息,信中让喜娘安心等着,喜娘看完书信知道梁王爷是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便安下心来,否则她怕西北的那些商户会把她逼上绝路。
在等待的时间里,关外的商队陆续恢复了生意,喜娘便招来木槿儿商议起新的生意。
喜娘瞧着木槿儿,见其虽是送走了自己唯一女儿,却没多少伤心,便问道:“常言道嫁女如割肉,你这般模样,不怕韵姐儿见着伤心?”
木槿儿笑道:“韵姐儿是去了木家,又不是去了别处,妾身有何担心的,我那堂嫂也是个软和人儿,韵儿去了木家,自是要靠着她自己站稳脚跟,再说我这个木家家主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接着木槿儿问道:“今儿叫我来是有关关外商队的事?”
喜娘点头,说道:“如今西北经历水患和战争,自是百废待兴,关外经过战争和求和,日子怕也不好过,所以我想着要拉拢起咱们自己的商队,远走关外。”
木槿儿听了一愣道:“姑娘可考虑清楚了?单独的商队,咱们跟王府那边可不好交代。”
喜娘知道木槿儿是怕没了王府这颗大树,木家到时候进退两难,况且她终究是王府二房之人,这些年木家赚的银子不少被她拿来孝敬给了京城,这也是木槿儿能够替朱世韵婚事做主的筹码之一。
“你姑且放心,木家仍要派人跟着王府商队行商,我所讲单独的商队,是要做别的生意,不会影响王府商队的利益。此事,我已经去信给京城,王爷回信让我安心等着,不久之后,朝廷应该会立法与关外戎族通商,咱们西北也会定出官商一道,我会替木家争取一个名额,此来便是要你寻摸几家合适的家族,共同组建商队。”
木槿儿被喜娘的话震得有些懵,反应一会方才说道:“这就是姑娘当日所说商道一途?西北商户若是听闻此事,怕是要引起不小的震动。这些家族还是要姑娘亲自挑选,否则坏了姑娘的大计,是妾身的罪过。”
“无妨,商人逐利,他们自会将消息捂得死死的,把我的话带到,就说这是先前给他们的承诺,事情便由你出面去谈,若你觉得支应不了,我那几家铺子的掌柜的,你尽管去求他们帮忙,这事且有的谈。”
木槿儿应下此事,方才说道:“姑娘方才说新的生意,不知是何生意?”
“听了半日,总算问到点子上了,你木家原是做的瓷器生意,顺带做些布匹的生意,我只问你若有一物可替代蚕丝,且取之不竭,这生意可是极好?”
“姑娘惯会说笑,若有此物,谁还会养蚕抽丝。”
见喜娘微笑着看着它,木槿儿不免吞咽起口水,说道:“姑娘知道此等奇物?”
喜娘也未多隐瞒,便说道:“此物不是其他,便是羊毛,只需经过几道工序,便可成线,进而用于织造,咱们地处西北,靠近关外,关外牛羊成群,羊毛自可谓取之不竭。”
说着,喜娘将提前准备好的羊毛毯取出,递给木槿儿,然后说道:“瞧瞧,这便是我所说的羊毛织物,此物若卖至京城,何愁不能卖上好价钱。”
木槿儿摸着柔软的羊毛毯,顿觉新奇,听了喜娘的话,便点头道:“姑娘且还有什么好东西,尽管拿出来,也让妾身好好开开眼。”
喜娘笑道:“当我是摇钱树不成,这东西产自武成关的大同牧场,也算机缘巧合,当初想着牧场的牛羊可以卖给军伍,皮子可以做夹袄等,只是这羊毛实在浪费,尝试许久方才得了个方子,如今关外戎族战败,也算是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