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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听到此话,略感吃惊,这事她可真不知道。
如儿姑娘也不管喜娘的吃惊,如今话已经说了,自然摊开的好,便接着说道:“说来还要从姑娘当初把我二人带进梁王府说起,那时奴婢心里便有了心思,后来四爷读书越来越好,老祖宗时常召见,奴婢见着的机会也多了,原奴婢是打算求老祖宗将奴婢赏给四爷的,只是后来四爷考中了秀才,又中了举人,加上四爷替他身边的小厮求娶奴婢,奴婢便知道一切都只是奴婢一厢情愿罢了,便不再强求。”
还未等喜娘反应过来,如儿又丢出一个重磅消息,她说道:“且奴婢瞧着四爷心里一直惦记着姑娘,只是当初怕是老太太和康姨娘都不同意,加上王府亲自下帖促成的亲事方才作罢。”
喜娘不确定的问道:“此话当真?”
“奴婢不敢妄言,当初春杏每每回镇子,四爷便出门,总能遇着,想来是想让春杏瞧着,好回去跟姑娘提上两句,而且后来四爷也是听了姑娘的话,在考中秀才之后,不顾老太太劝解,非要参加乡试,旁人或没有在意,奴婢当时在老祖宗身边,却是听了些消息。”
如儿瞧着喜娘对此一无所知,不知是感慨自己一心扑在齐修文身上,还是感慨齐修文把心放在了喜娘身上。
喜娘倒是洒脱,说道:“前尘往事罢了,如此他做了知县,为官一方,行事与当初早已大相径庭,你既将心底的事说了出来,看来早已是看得明白,我便放心了,元哥儿人瞧着尚且不错,虽然我外祖母有些小心思,但人也不坏,你愿意此婚事,也算有个归宿,也不枉我当初在老太太面前说过的话。”
如此,马文元和如儿的婚事便定下了。
谋关外设商署司
当马氏听闻马文元想要娶的人是如儿时,原是不高兴的,毕竟二人的年岁差了不少,虽然如儿姑娘没有喜娘年岁大,却也不过相差几岁,比马文元更是大了四五岁,马氏有意见也能理解,毕竟马文元虽年纪大些,却也不差,识文断字,又管着酒坊,一月有几两银子入账,加上还有喜娘这个县主表姐做靠山,哪里非要娶一个大四五岁的丫鬟当媳妇。
不过在马文元的劝说,以及如儿姑娘亲自出马交谈后,马氏也松了口,喜娘见如儿姑娘能安抚住马氏,觉得倒是不错,有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孙媳妇,日后不怕马氏再动什么心思,当然她也并不担心如儿反过来谋划她的东西。
二人的婚期定在了年末,喜娘自也按着春杏、春梅的规格给她置办了不少东西。
说来,如今喜娘也并不富裕,当初捐的粮食,她的家底便去了大半,关外的羊毛收购又投进去了一笔银子,这几年的积累,眼瞧着便见了底,好在当初朝廷赏了她这个县主封地,且不用交税。
七月初,喜娘在书房想着那“五年计划”,丫鬟瑛儿敲门进来,手里拿着几封信,喜娘不用猜也知道是京城的信,因为着实她也不认识旁人。
瞧着瑛儿,喜娘顺嘴问了一句道:“三关军中有没有什么消息?”
瑛儿自知道喜娘的意思,便回道:“回姑娘的话,三哥他们最近没传信回来,想来如今关外比较安稳,军中无甚大事。”
喜娘点头表示知道了,瑛儿口中的三哥便是曼儿的哥哥,当初他带着一波人去了边关当兵,原没什么建树,可适逢关外戎族入侵,几人有在洪定武馆学了几年武,倒是在战争中幸存了下来,并立了功,尤其是曼儿的哥哥铁头如今也算是军中的一个小头目。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铁头一般都是跟城中的乞儿联系,之前喜娘托他打听那山匪三当家的事情,一直没什么消息,可喜娘总觉得那人不会那么容易战死,毕竟武艺高强。
瑛儿见喜娘不说话,便退了出去,喜娘想了一会便把放下了,接着开始翻看书信。
书信一共有三封,喜娘随手拆开梅姨娘来的信,信中大多皆是些京城的琐事。自梅姨娘去了京城之后,因着姐妹情深,加上晴姐儿也留在了西北,二人便时常通信。二房里,梅姨娘一直侍奉在韩氏左右,博哥儿和英哥儿关系依旧很好,晋二爷回京后行事低调了许多,于是那沈姨娘便得了宠,只是终究没让她生个一儿半女。
至于木槿儿这个留在西北的姨娘,如今二房的花销,大半都来自木家,自不会有人为难她,处境倒像是当初喜娘刚入府一般。
唤人把梅红菱写给晴姐儿的几页信交给她,喜娘本也没打算避着晴姐儿,终究是生身父母,晴姐儿也很聪慧,不过大概年岁还小,许多事还看不开。
喜娘继续拆开第二封,是梁王妃的信,这几年二人倒是处得像极了母女,梁王妃信中多是想念之意,想来也是,梁王爷如今忙着朝廷中事,怕是不会再像在西北那般与王妃,女人在权力面前终究还是要后退半步,梁王妃早年来西北,三十几载,京城怕也少有朋友知己,娘家这么多年,怕也是生疏了,不过喜娘如今有许多事要做,所以她准备等到王妃六六大寿的时候,去一趟京城,算着日子且还有三年,到时西北怕是可以撂开手,她也想去看一看信中的那座大城。
第三封信是春溪的,如今她已经晋了妃位,膝下有一位公主,此信算是杨家给喜娘的回报吧,毕竟春溪能够晋妃位,多是有她这个“晋宁县主”的一份功劳,春溪身处深宫,自然不能随意来信,怕也是假杨家之手,投桃报李,杨家在信中提醒了她关于西北与关外通商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