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氏说道:“我知你是瞧见了那县主的风光,却瞧不见别人的暗处的为难,她今日能大方地来王府看花赏景,那也是她的本事。”
丫鬟跪着并没敢再接话,吴氏也没再说什么,自入了白林城,在这王府里待着,她自是学会了许多。
二房那边,槿姨娘听着消息,也并没有赶过来,在王府里,她终究只是为妾室,虽然能在院子里做主,但规矩依旧还是规矩,听闻喜娘是来赏景的,便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去送匣子好炭过去,县主若有什么吩咐,再回来报。”
另一边,许氏得知喜娘是来赏景的,倒是什么也没说,说到底王府里,只她跟喜娘才是真正的对头,当初她逼喜娘离开王府,已然结下梁子,后面许多明争暗斗更是不见刀枪,如今两人身份有别,许氏也不会平白触她的眉头。
此时她正跟许灵韵说话,要说许灵韵也是运气好,去年许氏的大儿子朱世平成亲,娶的是本家梁州城许家的闺女,名叫许灵慧。
这许灵慧正是许灵韵那房的主脉,年上归家是正巧遇上了,二人聊得倒是投机,今儿许灵慧邀许灵韵来府里,二人正陪许氏说话。
许灵韵当初因为袁维康得罪了喜娘,被许氏教训了一顿,不过都是积年的老账,而且袁维康任知县一职已有几载,去岁大水,所辖县属也是遭了灾,正是想着法的调动,自然好言好色。
她自也知“晋宁县主”便是蒋玉颜,自己丈夫的青梅,之前斗不过,更别说如今了,所以一时不敢乱说话。
喜娘却不管王府里众人如何想,她是惬意的紧,该说不说,王府的雪景是不错。
“东儿,你说我这个县主是不是也应该修一座像样的县主府?”
“县主喜欢,自然修得,只是听说这修宅子,若要喜欢的,怕是三五载都修不好,咱们府里如今且宽敞,再不济在连山那边重新修个别院,每年夏天小住几日也使得。”
“你倒是会替我省银子。”
东儿笑道:“奴婢苦日子过惯了,只觉得手里有粮有银子才是关键,当日若没有县主,奴婢只怕早冻死饿死了。”
“是啊,多少人身处苦寒之中,我却有心思赏这雪景。”
东儿听了忙跪下说道:“县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县主为西北做了那么多事,便是皇上都亲封了姑娘县主,奴婢再没见过比县主更有慈悲心的人了。”
喜娘也只是有感而发,说了这么一句,但见着东儿吓得跪在青石板上,说道:“起来吧,仔细生了病,慈悲不慈悲的也都是别人的嘴说说,该做的事依旧要做。”
“去替我办件事,摘片叶子送到许氏那里。”
东儿不懂什么意思,只按着吩咐办事,许氏得了片枯叶不知何意,只好等朱寒夜共同商议。
这边等东儿回来,喜娘略逛了逛,便离开了王府。
。。。。。。
等回到县主府,汪嬷嬷见着说道:“县主,方才表夫人来寻,说是杜家人过两日到白林城,问县主要不要见?”
“到底是祖母身边养过的,倒是没让我失望,走咱们去瞧瞧。”
“县主一身的寒气,合盖先歇歇脚,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才是,老身这便让人去喊表夫人。”
喜娘点头,不等一会儿,李文琦便带着松芝来了,这次倒是其主动开口,只听其说道:“县主,妾身年前去信给了杜家,如今杜家来人要接妾身回去,不知县主要不要见上一见。”
“说说都有谁来了?”
李文琦说道:“相公携公爹、公婆一起,玉明也跟来,还有族中的两位说得上话的族叔。”
“你既然决定了,杜家也知好歹,便给他们这个机会,见一见也无妨。倒是要叮嘱你两句,你既替杜家求了这份情,日后再有什么也别怨,也别再让我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省得祖母在地下不得安宁。另外我要你将来手里握着杜家三成的生意,这件事到时候你自己跟杜家谈,筹码你自知道是什么,不用我教你。”
“谢,县主体谅。”
“回去好好思量,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放心,便是将来你那儿子长大了,这三成的生意也要留一成给自己,须知今日因,明日果,没人会在意一个没有手里没有筹码的人,即便那人是自己的亲儿子。”
“嬷嬷送客吧。”
李文琦还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她想替自己的儿子杜玉明辩解两句,却发现似乎有些道理,一时想不出辩驳的理由。
回到屋里,李文琦对松芝说道:“你说县主的话有几分道理?”
“夫人,县主只是提醒你,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小公子到底是杜家人,又一直是老爷,老太爷在教,身边的也都是杜家得人,听得多了,怕也是会受影响,就说这次夫人来见县主,小公子只一直劝夫人,却也未曾替夫人说话什么话。
如今县主顾忌着老祖宗的情谊,愿意伸手帮夫人一把,却也只此一次。
奴婢瞧着县主的意思,是想通过夫人拿捏住杜家,虽不知到底是什么生意,但三成却已是足够了,县主甚至替夫人打算好了,便是小少爷长大,让出去两成,手里握着一成,到时候夫人说话仍有底气,而且这也能成为咱们跟县主间的联系,杜家但看这一点,府里也不会再发生之前的事,到时候夫人还何须在意那春姨娘。”
李文琦听后,也觉是这般道理,于是二人合计着如何从杜家要这三成的生意,显然只能以县主的身份压制住杜家,这生意如何谈,怎么谈,还得她这个中间人撮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