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微知着谋后定
喜娘离开知府宅邸,徐知府原想寻谋士商议此事,只是其中涉及家室,他只得去寻徐夫人。
二人屏退左右,私言密语起来。
徐知府把喜娘的意思说了出来,遂问道:“夫人,此事你如何看?”
他哪里知道徐夫人早已经跟喜娘搭上了线,冀北的私盐如今已是成批的随着海货送至了白林城,喜娘那鸭珍铺子里腌制咸鸭蛋所用的盐便是。
只是此事她一直没有寻着机会跟自家老爷说,如今县主把事情挑明,又有京城高官参与其中,便更是稳妥,自是答应,便说道:“老爷只怕是只能同意,断不说那巡抚根基深浅,便是这运河显然为县主看重,她断不会让旁人过多插手,县主的本事,相信老爷也是知道的,若说一开始是有着当初梁王爷留下的余荫,可如今已是羽翼丰满,能成大事者,若那巡抚不得安抚,西北怕是不宁;再说县主所说不错,运河开凿全是咱们三城自己的本事,朝廷未曾播下一银一米,如今有人想要插手,这岂不是夺咱们的功绩,老爷为此事殚精竭虑的,哪能。。。。。。”
徐知府内心其实并不犹豫,又听夫人这般说道,便也定下心来,二人眼神合谋,便开始商议安排私盐之事,此事事关重大,不好委与他人,最终定下让他们的幼子携族叔管着此事,徐夫人膝下两儿一女,那徐如芸为幼女,如今也是到了年纪,定的是徐夫人娘家冀北古家的表哥,另嫡长子徐如海,次子徐如涛,又庶子女一掌之数。
徐如海读书尚可,不过却也只是中了秀才,如今还在家中读书,徐如涛则是读书不成,整日并无他事,夫妻二人也是想给次子谋个出路,遂召来徐如涛,将此事告之,并要他保密。
徐如涛得了差事不久,便辞了妻子,去了冀北外祖家中,此去他一是要打听京城那巡抚的关系,二是跟古家商量私盐一事,最后也是替徐如芸的婚事筹办一二。
其是中秋之后离开的白林城,十月初,冀北的信便到了白林城,当初接到朝廷旨意,徐知府便派人去了冀北,让岳家和本家打探消息,徐知府拿着那信件琢磨了许久,遂召谋士商量那巡抚之事,从传回的消息来看,这位巡抚可不简单,徐知府不敢怠慢,只能召集众人把能安排的事先安排好,只等那位严大人莅临。
巡抚大人姓严,年岁不过四十许,其父乃三朝元老,家族经久不衰,这位巡抚大人亦曾辅佐新帝登基,只当时其父并未退居家中,其手中权利不大,如今其父已请辞,能得这般差事,定是当今圣上想要重用,只是明眼人都知道这西北乃是梁王爷的半个根基,这位严大人和梁王爷虽都是皇帝近臣,却终究不是一家,或是涉及党派之争,徐知府万不敢掉以轻心,只盼着能够早早送走这尊大佛,他也是不敢耽搁,想着此番任期一到,便想办法调回京城,西北的水越来越浑,他怕自己这条小鱼终有一日被淹死在这里。
徐知府到底顾着情谊,让人把信件抄了一份,送去了县主府,喜娘得着信,略看了看,便放下了,心里只得一叹,该来的总会要来,当初梁王爷回京之时,她便想到会有这么一日,只是她能做的并不多,到底如今她已经不算是王府的人,有些事她只需尽力便好。
不过很显然此事她也脱不开关系,即便她现在是朝廷亲封的县主,但终究是从梁王府走出来的,世人早已把她归位王府一列,想那梁王爷也是看中这一点,当初才会把茶砖一事交给她。
只是喜娘有些诧异,京城竟然没有提前来信,这可就有些意思,按着她对梁王爷的了解,此事他断然不会任由其发展,西北可不是那般好舍弃的。
还未等到京城的信,王府朱寒夜身边的玲儿瞧瞧来了府里,跟门房的人说要见东儿姑娘,东儿是知道这玲儿的身份,遂也没多少好脸色,只听那玲儿说道:“东儿姐姐,烦请您进去通禀一声,我家老爷让小的带话给县主。”
东儿虽看不上玲儿,却并未为难于他,毕竟当初是县主许了他的,便把人带进了府里。
喜娘瞧着玲儿一身打扮,知道其怕是并未得到什么许诺,依旧是个丫鬟的身份,便说道:“你就这般心甘情愿跟在那朱寒夜身边,整日以一个丫鬟的身份伺候左右?”
那玲儿跪着并没有回话,不过意思也很显然,他愿意的。
“说吧,那朱寒夜让你带的什么话?”
只听那玲儿说道:“老爷听闻京城要来一位巡抚,视察运河之事,不过京城并未来信儿,府里四爷那里也未收到信儿,老爷让小的来问问县主可曾得着什么消息?”
喜娘坐在上首,笑道:“你家老爷可当真有意思,京城的事如何,本县主又如何得知,不过徐知府那里倒是得了不少关于那巡抚的消息,听说很是详细。。。。。。”
接着喜娘便没再多说什么,便把人送走了,回到书房,喜娘再次拿起徐知府送来的信儿,觉得或许这东西便是梁王爷让人送来的,只是不知梁王爷到底何意。
那边玲儿回了王府,便去了书房,见着朱寒夜便将县主的话原原本本的传了一遍,然后安静的听着老爷吩咐,朱寒夜显然并没有想说什么,便让其下去,而自己去寻了朱世赫。
随着二房的槿姨娘自请出府,王府只剩大房和三房,大房由朱世赫带头,背靠王家,三房由朱寒夜领着,背后亦是有许家,原大房势长,只是朱世赫到底年轻,之前跟王家合计喜娘的羊毛生意时,受了不小的冲击,还让喜娘成功的开了商道,便老实了许多,也缓解了三房的不少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