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起鹘落之间,情势陡变。
乱军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将军死死盯着张二柱说,你这不是刀法,是剑法。
张二柱没理他,笑着拍拍慕风怀的肩膀说,现在该你出场了,我们的公主。
慕风怀被拍得有些蒙,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拍掌大笑说,好好好,看我把他们统统招安。
郭十一郎迎上张二柱望过来的目光,有些尴尬,说,我那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张二柱笑了笑说,李长卿过得很好,带了金银财宝,回山娶媳妇生娃了。
郭十一郎深吸口气,勉强笑了笑,站在张二柱面前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刚才对不住你,要杀要剐,听你的。
张二柱还是笑着,捶了郭十一郎一拳,说,我还得谢谢你,多谢你兄弟情深,不然这一次真就玩脱了。
郭十一郎一头雾水。
张二柱又笑,说,我要去淮南了,你跟公主押着这货回京吧,给兄弟们讨个官位,别打家劫舍了,毕竟不合规矩。
郭十一郎低着头,有两行泪水默然流下。
“张百户,留步。”
穿好飞鱼服,佩好绣春刀的张二柱正要走出军营,忽然被林将军喊住。
张二柱回头,望着林将军一笑,说,师兄,怎么了?
林将军一怔,说,你知道了?
张二柱转过身去,望着塞外落日,笑笑说,看到你的刀,我就明白我师父也曾经教过你,我师父现在……是在镇南王那里,对吧?
林将军有些蒙,说,你猜到了,还要去?
张二柱笑了笑说,去,为什么不去?镇南王为一己之私兴兵残民,这可是大大地坏了规矩。我是锦衣卫,我得守卫规矩。
林将军躺在地上,望着张二柱的背影,闻着地上的黄沙,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闻过塞外的风沙了。
那还是很多年前,自己刚到边疆,发誓要驱逐鞑虏,贴在地面听蹄声的时候。
林将军陡然明白过来,自己输给张二柱的,不是那一招剑法,而是功夫,守规矩、守本心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