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卑劣又自私,妄想修造出可以划破天际的阶梯。
哪怕是一步一叩首,他也要虔诚地将天上月揽入怀中。
婚戒的设计藏匿着裴宴不为人知的暗恋与爱慕。
可他怕会给枝枝带来压力。
所以只能将这份心思埋藏于心底,通过微小的细节去宣泄他的爱意。
“六个亿,随便买的?”
晃了晃手上沉甸甸的钻戒,宋稚枝满脸狐疑。
这还是七年前的价格了,现在应该会增值不少。
毕竟美好的爱情总是人们乐于追逐的东西。
“嗯,顺手的事。”
难得地避开少女所投射而来的目光。
裴宴下意识地低垂着头,一如从前的卑微落魄少年。
与其说绝望是他的人生底色。
不如说自卑才是。
尤其是在宋稚枝面前,他总会毫无保留地将真心拿出。
但却小心翼翼地用着背道而驰的方法去讨好她。
他不懂爱,从小也没被爱过。
所以只能自己摸索着,反复总结着经验。
会出现适得其反的效果属实是正常操作。
至于那颗粉钻七年前是被一名古董富商拍下。
裴宴辗转了十几个国家才找到他的落脚点。
又是花费了天价和无数精力才成功让他松口卖出。
可这其中的艰辛,裴宴却是从未对宋稚枝说过。
甚至就连这枚戒指,也是他强逼着她戴上的。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小白兔被大灰狼给巧取豪夺了,并且开启了虐恋的剧本。
但宋稚枝又不是真的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攻略了裴宴十年,她早就把他的脾性摸得七七八八了。
嘴毒起来能气死人。
可偏偏有时候就硬得要死。
傲娇又嘴硬,白瞎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了。
瞥了眼面前男人微红的耳后根,宋稚枝像小时候一样,捏了捏他的耳垂说道,
“裴宴,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被枝枝主动摸上耳垂的野狗乖得不像话。
要是能有兽态,估计现在早就舒服得在地上打滚露出白肚皮了。
原本裴宴由于害怕被拒绝而皱起的眉头倏然松开。
神色如三月的春风拂过,脖颈微微昂扬着。
他轻哼了一声,随后状似骄傲般应道。
“嗯,枝枝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