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出来,徽家这三个兄妹,互相提防对付,和防贼没区别。
徽嗣杺治疗老父亲的病情时,首先顾忌的是封锁消息,不让她的兄弟们知道,而徽嗣檀收购一只猴,更是“独狼行动”,瞒着自己的姐姐和亲哥,就连最没本事,甚至“寄人篱下”的徽嗣柱,也对自己的姐弟们微词颇多。
真的不知道……这些徽家的人在想什么,但我看的出来,他们除了没拿刀子明面硬拼之外,互相的算计阴险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所以,我很好奇。
面对我的问题,徽嗣杺停下了脚步,也没有回身。
在短暂的,如死寂般的沉默中,她身体在微微抖动。
那是愤怒的先兆。
然而,徽嗣杺并没有爆发,而是叹了口气后,说话道:“我大哥42岁,我今年24岁,我弟弟23岁……你不感觉奇怪么?”
“这个……”我支吾着,同时的确感觉到了明显的奇怪。
老大徽嗣住和二丫头,三小子之间有一个明显的“断层”。而这种巨大年龄断层的出现,往往只有一种可能……
我恍然道:“你父亲有两个妻子?原配生了你哥哥,另一位生了你和你弟弟?”
“不!”徽嗣杺带着悲哀的口气道:“我父亲有三个妻子,我大娘生了我哥,大娘死后,父亲续了妈妈,生了我,然后又娶了三老婆,生了我弟弟。”
听完话,我的脸抽动了一下。
“为什么?”我不解道:“照这么说,你爸在你出生之后一年多就不要你妈妈了?不至于吧?”
“这……是交易。”徽嗣杺扭头对我道:“因为我哥哥很差,老爷子失望透顶,所以他想要一个新的继承人,而谁能给他生出儿子来,他……才会要谁。”
徽嗣杺说完这话,我才真正了解了这个女人在家族里地位的尴尬,同时也明白……她的能力真的很强。
徽嗣柱是大少爷,徽嗣檀是正统继承人,而她一个二丫头夹在缝隙中,却还能把自己的事业弄的和“花”一样,很牛了。
真的很难想象,如果她是一个男人,会怎么样。
因此,听完徽嗣杺的言辞,我点了点头道:“明白了,活着不易,二小姐珍重。”
“霍老板是聪明人!”徽嗣杺扭头过来冲我笑道:“所以我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和你合作。”
我回应以笑,不置可否之余,又补充道:“徽小姐和我说这么多,不怕我漏兜么?对你多不好。”
“呵呵!不怕。”徽嗣杺笑着伸出手,露出她的小拇指道:“咱俩拉过勾,而且霍老板其实和我是一类人,咱们都是……夹缝里的苍蝇。”
苍蝇……她比喻的还真贴切。
……
徽嗣杺的药很管用,五天之后,我就出院了。
不过在第三天的时候,我听说这徽二小姐真正了解到“一只猴”饭店那一晚的真相之后,很发了一通火气。
当然,我不担心她会因为我骗了她而停止对我的治疗,更不会担心她在我治疗的药物里放什么猫腻。
因为我清楚,我们是一类人,而且我们俩……拉过勾。
总之,她才不会动我呢!
也拜徽嗣杺所赐,第五天一早,我就风风光光的出院了,而且这一出院,又遇见了一件让我高兴的不行不行的事情。
在医院门口,我除了看见海鹏水荷和蔡记者在,居然……还看见了我那久未见面的族弟张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