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之后,我猛地推开了那手,紧接着跑出好几步远,才回身看着后边的“人”。
惊吓过后,我这才反应过来,那不是别人,而是一直跟着我的刀中之灵,鬼丫头“竹诗”。
想想也是,在这样一个似梦幻但又与现实有种种联系的世界里,被大石头压在地底下的水仙草都能够出来,更何况一直“进驻”在我脑子里的竹诗呢?
况且,她因为这个湖的影响而“实体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不过这一次,竹诗与众不同,我头一回完全看清了她的脸,以及那一双红的发狠的眼珠。
从外表看去,竹诗的脸依旧非常惨白,头皮上粘着孩子的细长头发,给人一种乱糟糟的感觉,被人糟蹋的那种,尤其是那双血仇般的眼睛,极端让人印象深刻。
竹诗眼睛的红与众不同,她瞳孔是深黑色的,但眼白的部分却红的慎人,额头也有鲜血流淌的痕迹,那些半干涸的血迹一直延伸,从孩子的额头到面颊,再到她青绿色的袄裙白领之上。
我干过工人,知道人在出工伤的时候,如果脑部,特别是前额和眼眶受到巨大的冲击后,眼白才会变红充血。
于是,我结合着竹诗的惨状,很自然的明白,竹诗临死之前,是被人用某种钝器反复敲击过头颅的。
而且,是活生生敲打至死。
贯穿胸口的刀伤,双眼充血的愤怒,被人反复敲击的脑袋和幼小的心灵……这是她愤怒几百年的“动力”。
我不知道身边出现的为啥都是“屈死鬼”,但我明白,这竹诗可是“活”在刀里几百年的冤屈存在,是真正的“厉鬼”。和她比,这死都没死透的水仙草。。。。。。估计还差那么一丢丢。
鬼丫头的出现,让我兴奋不已,我知道这是救兵到了,因此腰杆子猛然间挺直了不少。
我站直了身子,走到鬼丫头身后,同时伸手,指着一脸忐忑的水仙草道:“你不就是有条狗么?我也有,浑身刀疤,还混过青楼厂子!”
咱说完这话,水仙草和那条破狗倒是没啥表现,反而那竹诗忽然抬眼,楞了我一下。
她眼神如刀间,我恍然觉得把她和条狗比。。。。。。。是有点过分哈。
正难堪中,水仙草那条不知天高地厚的黄狗耐不住性子,竟冲发狠的竹诗嚎叫了一声。
黄狗挑衅的嚎叫只有一声,但却刺激鬼气纵横的竹诗身体立时一抖!
她扭过头去,外脑看着这条无知的狗。。。。。。舔了舔舌头。
也亏着这条破狗的无知,这竹诗不在和我置气,而是在舔过舌头之后,直奔那狗的方向跑去。
狗是很聪明的动物,但再怎么聪明,也缺乏判断的能力和思考的本领,再加上这里本来就是它主子水仙草所幻化的领域,有地利之便,站着很大的优势。
因此,狗见竹诗冲过来,也没有躲,反而还露着獠牙,迎面而至。
青色袄裙的竹诗和土黄色的野狗都使出全力冲向对方,野狗甩舌头间双目直圆,眼漏蓝芒,竹诗面色阴狠中抬起纤手,黑气纵横。
狗和孩子,都表现着绝不一般的气势和阴森,闪电间碰撞在了一起!
狗头獠牙直穿竹诗的脖颈,而竹诗的纤细手臂则直插那野狗的前胸!
“噗嗤!刷~!”
开胸破肺的嘶鸣痛苦间,狗的獠牙虽然插进了竹诗的脖颈,但自己的胸口也被鬼丫头插了个正着。
它们虽然互有伤害,但实则。。。。。。胜负已分。
畜生被竹诗如刀的手臂整个贯穿了胸口,破的不能再破,这鬼丫头最绝的是手臂即使插进去了还在猛然发力,将那黄狗的胸膛一点点撕开。
痛苦哀鸣中,狗的牙齿却陷入竹诗的脖颈却拔不出也插不入,最后竟然还是竹诗伸出左手,用细指握住那狗的獠牙,一只只掰断,又把黄狗的头遏制在手里。
这个时候的竹诗,浑身鬼气纵横以达极致,她愤怒中透着兴奋,抓着那绝望的黄狗开心的笑着,面相上竟然透着一丝天真和。。。。。。食欲!
我见过竹诗发狠,也明白他是好吃的刀灵,因此她接下来的动作……我全然理解。
竹诗笑过之后,猛然张嘴,一口咬在黄狗的喉咙上,如刀的双爪则不停的插进狗的胸脏放血撕扯,拼命吸允啃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