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别离笑道:“你会入离别谷?你会当杀手?”他的笑有些冷和嘲弄。
澹台梦嫣然笑道:“谷主觉得,我做不成杀手?”
印别离笑道:“你像杀手吗?”
澹台梦笑得更动人了:“大智若愚、大奸若忠,真正的杀手,会像杀手吗?”
澹台梦在笑,危险或者痛苦的时候,她笑得越灿烂,笑可以迷惑对手,笑,也是一种武器。有人说过,眼泪是女人特殊的武器,很少有男人能够抵挡得住心爱女人的眼泪,其实,笑,也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哭,要哭得人心碎,笑,要笑得人心动。印别离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可是印别离一定对此事还心有疑惑,如果印别离肯定了这件事,早已经痛下了杀手。大厅上的事情,印别离也该知道,那时印无忧没有和自己一起进去,一定是印别离在外边,然后命令印无忧带自己来这里。
印别离叹了口气,印无忧心惊肉跳,当父亲叹气的时候,就是准备要杀人了。
印别离叹着气:“可惜,可惜,可惜你是澹台玄的女儿,不然一切还有可能。”
澹台梦好笑道:“为什么人人觉得我像澹台玄的女儿?”她笑得厉害,好像听到了一个特别无稽的笑话。
印别离冷笑着摇头:“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明明就是澹台玄的女儿澹台梦,你这张脸,和云真真年轻的时候宛若一人!”
澹台梦笑得花枝招展:“既然连离别谷的谷主都这么说,那我明天得写张字条贴到额头上,本人云沧海,不是澹台梦。不然连澹台玄见了,只怕都得当我是他女儿了。”
印别离不理她,阴阴地问印无忧:“你说,她是谁?”
印无忧早知道会问到他,如果说真话,现在她定死无疑,如果说假话,将来是一定会露馅儿,到时候,他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可是印无忧还是毫不犹豫地道:“她是云沧海。”
印别离冷然地:“你在说谎!”他说着,忽然飞起一角,踢到印无忧的心口,印无忧立时闷哼一声,弯下腰,脸色苍白得透明,冷汗涔涔而下。
澹台梦惊呼了一声,印别离居然会当着她的面动手,看来是气急了。
印无忧喘着气,痛得嘴唇发青:“无忧不敢说谎。”
印别离冷冷地看着澹台梦有些心痛的表情,举起手掌,掌心发出浅浅的青色:“无忧,别逼着我用离别掌来问你。”
离别掌,伤别离,离别掌下肉离皮。
中了离别掌的人,经脉寸断,皮肉不连,要熬上七天七夜,才活活痛死。
印无忧绝对相信父亲下得了手,印别离不会要了他的命,可是绝对会让他尝尝离别掌的厉害。印无忧的脸色,苍白欲死,方才那一脚,踢得他连呼吸都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可是这痛,还是无法于离别掌的痛相比,印无忧决绝地道:“无忧不敢说谎。”他抬起头,带着倔犟,他逼自己这样只有这样,印别离才能相信,澹台梦才有机会活下去。
印别离掌心的青色,越来越重,冷厉地:“印无忧,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嘛?”
澹台梦叹息道:“可惜谷主就是打死了他,我还是变不成澹台梦。”她有些惋惜地叹气,叹得煞有介事,然后又展颜一笑。
印别离微微一怔,掌心的青色,慢慢散去,不管眼前这个女子是不是澹台梦,他都不该当着这个女子教训自己的儿子,那样会让这个女子看出来自己的弱点,看出来他太在乎印无忧。印别离是过来人,感觉得到儿子已经喜欢上这个女子,所以无论这个女子是不是澹台梦,他都要杀了她。
印别离觉得,女人应该只是美丽的玩具。对于玩具,不能有太多的贪恋,玩物丧志,这句话一点也不差,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女人这种玩具更危险更充满诱惑。
印别离看着她绚烂如花的笑容,心中暗道:如果这个女子喜欢印无忧,她就该死,她没有权利喜欢自己的儿子;如果这个女子不喜欢印无忧,她更该死,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喜欢,未免也太目中无人!
印别离微微地笑:“不错,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值得让无忧受到伤害。”
澹台梦笑道:“谷主果然是谷主,洞达世事,睿智聪颖。”
印别离笑道:“会说话,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优点。”他看了一眼印无忧“起来吧。”
印无忧没动:“无忧不敢说谎,沧海和无忧是同命相连,一损俱损。”印别离一定会杀了澹台梦,除了自己的命,他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要挟父亲。就是他这条命,能不能要挟到父亲,他也没有把握。
印别离很显然没有预料到印无忧说了这么一句话,脸色立时变了,他很少在人前露出怒色:“你方才说的话,我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