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一声,寒光中夹裹着风声,印无忧挺剑就刺,直奔慕容愁的心口。
林瑜在旁边吓了一跳,劈手压住了印无忧的剑:“她已经受伤了,你一剑会要了她的命。”
印无忧冷冷地:“你要娶她?”
林瑜立刻摇头:“我和她素昧平生,怎么可能谈及婚嫁。”
印无忧道:“你活得不耐烦了,想死吗?”
林瑜一时无语,其实他也明白,像慕容愁这样的人,性格孤冷,行为乖僻,说得出,做得到,真要纠缠上他,还真的是个很缠手的麻烦,可是要他为了这个原由就杀了慕容愁的话,他又觉得于心不安。
印无忧冷冷哼了一声,不满意林瑜的优柔寡断,在他看来,这就是妇人之仁,不足为取。
列云枫一把拉过了林瑜:“林师兄,如果你被狗咬了一口,该怎么办?会不会也去咬狗一口?”他知道要是有林瑜这么一拦,事情会更加难缠,反正印无忧既然出头,正好乱刀斩乱麻,尽管印无忧的办法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对付慕容愁这样的人,印无忧的办法似乎更适用一些。
慕容愁可以对林瑜以死相逼,那是林瑜心底慈善,不忍伤人,可是慕容愁并不想死,她只是把死当成一种手段,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林瑜叹口气,明白列云枫的意思,其实他也知道,慕容愁既然性情乖张,要打算和她讲通道理,好像不大可能。
列云枫笑道:“既然我们不会去和狗一般见识,就干脆一棍子打死,省得被她纠缠。”他知道印无忧不会真的杀了慕容愁,况且慕容愁也不会真的连命也不要了,她这招对林瑜有用,但是对印无忧不会有用。
慕容愁冷冷地笑道:“林瑜,你算不算男人,连这种事情都要别人给你解决,你怜惜自己那条命,好啊,你就像条汉子,干干脆脆杀了我。既然你不想娶我,算我慕容愁倒霉。”
她的脸本来就是苍白如雪,现在流了那么多血,更是比雪还透明。
印无忧冷冷地,一剑刺向慕容愁的脸,剑花幻出千朵,朵朵寒芒四射,慕容愁忙闪身躲过,手中那把断剑划出一道厉芒,直刺向印无忧的肋间,对于自己的伤,慕容愁毫不顾忌,她这一抻扯,伤口迸开,血流的更多,顺着衣襟往下流淌。
林瑜看不下去,那边萧玉轩也看不下去了,无论如何,这个慕容愁是个姑娘家,身负着伤,血还在流,印无忧居然下手无情,连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而且步步紧逼,好像非要杀了慕容愁而后快。
慕容愁瞳孔猛地一缩,咬着嘴唇道:“好,你居然真的要杀我?”
萧玉轩和林瑜几乎同时过去要出手相拦,却被列云枫挡住,萧玉轩有些急了:“枫儿,不许胡闹,会出人命的,你还不让开,我,我可不客气了。”
林瑜也道:“枫儿,师父一会儿就来了,不要生事了。”
列云枫笑道:“已经出事儿了,还怕什么?可怜这位慕容姑娘,流了那么多血,早已经血枯气竭而死了。”
两个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仔细想想,还很有道理,如果一个人流了那么多血,哪里还能和印无忧再拼命,早已经晕过去了,如果慕容愁不是负了伤,那么那些血是怎么回事?
列云枫悠然地道:“一个人体内的血是有限的,流了这么多,应该早香消玉殒,现在我们剑法精绝的印师弟在斗一具艳尸,小印,你那寻常剑法只能对付人,不如换成绝杀吧,一定让这个女鬼原形毕露。”
绝杀。
印无忧马上换了剑招,真的用上了绝杀,这剑法一变,寒风凄凄,冷如骨髓,慕容愁打了个激灵,心中也是一凛,印无忧居然真的下了绝情,印无忧的剑风刮过肌肤,慕容愁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心中一急,顺手从怀中扯出了一个脬皮袋子,里边还有血汩汩在往外冒。
一俯身,避过印无忧的剑,她足尖一勾,将那断剑的剑尖勾起,咔吧一声,又扣回到剑上,舞月光还是舞月光,慕容愁不敢掉以轻心,真的是拼了性命,可是她的剑法无法和印无忧抗衡,在印无忧的剑下岌岌可危,好像狂风里摇曳的花枝,让人看着心惊肉跳。
萧玉轩和林瑜面面相觑,原来这个慕容愁是在设计林瑜,可是列云枫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瑜自嘲地笑道:“好像枫儿说过,骗人的并不可耻,那上当的那是可恨,我就是那个可恨之人。”他说着,叹了口气。
萧玉轩道:“枫儿,你怎么看出来这个慕容姑娘有诈?”
轻轻叹了口气,列云枫也笑道:“我是做惯了小人,凡事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没什么,不过是想当然耳。当初她们两个就在那间小店里边打了起来,针尖麦芒,谁也不肯让步,如今那个慕容姑娘受了伤躺在哪儿,这位慕容姑娘焉能不趁虚而入?她既然是有所企图,哪里会笨到真的不要命啊?如果连命都没了,还和人拼什么啊?”
林瑜摇头:“道理是如此,可是只怕当局者迷,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哪里有闲暇去想这些细节?”
列云枫道:“林师兄,差之毫厘,谬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