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水手一眼,林定微微诧异。
一直以来,发话的多是那个独臂人,其它的绑架者都没有出过声,几个水手更是沉默得如木头雕像一般,目不斜视的干活,这次,这个水手突然插声问话,显得很是突兀。
心中奇怪,林定却回答得很快:“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水手继续问:“军方军方平时是否与林睿一向关系紧张?是否军方有可能反对林睿继位?”
“林睿与军方关系一向还算不错的。他可不可能为这个理由清洗军方。至于说,反对林睿继位——军方根本没这个能力!”
“为什么?”
林定露出了鄙夷的笑容,像是对方说了什么很无知的话:“河丘军队在国家政权中所占地位是很低。我们跟紫川家完全不同,如紫川家的统领处,七个统领处成员有五个是军队首脑,只有幕僚统领和总统领是文职,军队将领是能拥有很大特权的。但河丘不一样。在光明旁国末年,那些掌握军队的武将紫川氏、流风氏的背叛谋乱导致了帝国的最后崩溃,因为这个前车之鉴,我们认为,武人粗鲁无谋又善变,绝对不可信任。自建国开始,河丘一直在有意识的重文轻武,栽培强大的文官集团来压制军方的力量,并在保卫厅中布置众多的军事警察来监控军方将领的异动。就像我们长老会,三个长老都是文官,即使兼任保卫厅厅长的军务长老也是文官出身,而众多的军队将领都要在长老会命令下才能行事。一贯以来,军队将领的地位很低的,在最高层的政治架构中,他们根本没有发言的机会。他们只有依附于某个强有力的长老,才能有出头的机会,至于阻止林睿继位——这种事,军方即使做梦都不敢想!自从长老会内部确定了林睿继位,军方不知道表现得对林睿多么巴结。将领们一个接一个地跑去向林睿宣誓效忠,恨不得帮林睿刷鞋。”
在林定的话语中蕴含着深深的恨意,对方立即察觉:“你恨林睿?因为竞争输给了他?”
脸色阴沉,林定沉默了好一阵,他才开口:“若说我对林睿一点不介意。那是不可能。那次输给他。我确实无话可说。回头看来。他的才于、魄力确突都比我强,更重要的是,他连运气多比我好。那次我失手放跑了流风霜,他不但没有落并下石,还出面帮我善后——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对他不抱好感,这个人,表面光明磊落,暗他里。他地手段都很阴的。
还是那个小个子水手发问:“政变她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
“现在的林氏政权掌握在谁手上?”
“长老会——或者说得更准确点,是在林睿手上。
“林云飞中将的遇害经过你清楚吗?”
听得问话,林定援援抬起了头:“林云飞中将?原海军第一分舰队司令?”
望着问话的水手。林定眼神闪烁,目光深邃。一反刚才的畏惧,此刻的他,好像又恢复了几分当年林家摄政长老的风范。
迎着他锐利的目光。那个小个子水手竟有点忌惮的侧过了脸,仿佛不敢正面面对他的目光。
他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林云飞,怎么死她?谁杀害了他?”
“当前正是与魔族决战的关键时候,元帅殿下您却有闲心来跟我开种玩笑,未免也太……唉……太胡闹了。
“你!”小个子水手震惊不已,愕然退后一步。
几个绑架者目露凶光,噌噌的拔出匕首,凶狠的围了上来,却听一声娇叱:“退下,不得无礼。
几个男子立即退后,分开一条道来。那个小个子水手增上前来,依然是那黝黑粗糙地面目,但神情间已多了一种让人难以正视的威严。
对着林定,他先是盈盈一鞠:“林定大人,事出有因,不得已冒犯,流风霜多有得罪,失礼了。”
林定躬身回礼:“元帅殿下,不敢当,只是殿下这个玩笑理得实在太大了,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流风霜鲁莽妄为,实在惭愧。只是不知道在那里露出了破绽,让大人您看出了身份?我自认为这个化妆还是很完美的,怎么大人竟能一下认出我身份?”
“殿下,你我曾相处过一段日子。虽然时间不长,但已足够让我对殿下您的声音了解了。殿下您是刻意压低了嗓音,开初我确实是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但您再三追问林云飞将军的死因……这个,我就是再蠢也该想出来了。有能力策划那么周密和动的人物,还是林云飞将军的生平好友,世上并没有几个啊!”
提到林云飞的名字,两人神情都黯然下来。
流风霜问:“那么,林云飞将军的死,你知道什么吗?”
“他去世的时候,我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