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诱惑,管家不小心瞧了眼便立刻把头垂的更低,他似能听到自个扑扑乱跳的心脏,心里更是惶恐到极致。
年侧妃那双细细的狐狸眼儿不屑的扫过管家,慵懒的问道:“管家,府里这两日的开销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了?”
管家心想终于问道正题上了,他敛目瞧着地上的地砖,把秦王打赏下人的事儿说了。
年侧妃对于秦王找到失散多年的弟弟这事儿她也有所耳闻,但在她看来只要没有危机到她们母子的事儿都不值得她关注。
可如今明显碍着她了,她阴沉着脸,狐狸眼儿如钩子似的紧紧盯着管家,直看的他额上冒起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才懒懒的往后一靠,素手招来丫鬟为她敲背漫不经心道:“既然是王爷吩咐的,你照办就是!”
管家喏喏应下便跪了安,转身离开时就听背后一声娇媚的声音道:“王爷喜静,莫要叫人去打扰了镜殷堂的清静!若是有不长眼的人冲撞了王爷如何是好?”
虽是娇滴滴的女声,但官家却从中听到了狠意。
他头也不敢抬,恭敬的应下后出了屋子才惊觉自己后背已冰凉一片。这府里虽是王爷最大,但他常年不理事儿,世子爷虽浑了些而且与侧妃不对付,但只要没妨碍到他的利益,他也是不理会的。所以府里一切都是年侧妃掌管着,虽是侧妃,但府里的下人却都把她当王妃主子对待。若问他府里最怕谁,除了世子爷外便是这年侧妃了。
管家回去后自是招来府里各处管事嬷嬷们,让她们回去后约束好自己手下的人,不许他们再往镜殷堂去。
秦王这日喜气洋洋的进了宫,回来的路上没有碰见一个下人过来搭讪,就是碰着那么一两个也是看见是他后就如看到吃人的老虎瞬间消失了。
他疑惑的问道:“周伯,本王今日看起来很凶吗?”
周伯很是认真的打量他一番,许是常皱眉的关系,如今眉头舒展都能看到眉间深深的两条印记。本冷冽生然的眸子如今也染上笑意,明明一看就是心情颇好的模样。
他摇头道:“王爷看上去心情很好!”
那就是说不是他的问题了。秦王沉思片刻,吩咐道:“去打听一下,府里这几日有没发生什么事情?”
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弟弟还住在府里,若是让那些心思不轨的人害了他,那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以前他不管府里庶务不带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只要没发生什么大事儿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回到镜殷堂,秦盛正在院子里练武。他听得动静知道他那王爷大哥回来了。他收了手,拿过一旁小厮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把脸上的汗水,便朝秦王抱拳,“王爷!”
知道他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秦王也不逼他,只闷闷的叹息一声,也不知何时才能从他嘴里听到一声大哥。
秦盛就算被封了郡王,也还是原先爽朗的性子,看着对面落座不时朝他微笑的秦王,他不是没感受到他的亲近,但叫他突然叫眼前的人大哥,他只觉的很微妙,嗓子似卡了刺就是叫不出口。
“二弟,大哥有一事与你商议!”秦王底下有两个弟弟,最小的弟弟在战乱时得病去了,但叫秦盛他还是习惯性的叫他二弟。
秦盛拿起小厮送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后,抹抹嘴道:“何事?”
秦王喜欢他这洒脱劲儿,难得打趣道:“自然是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了!”
他这弟弟在民间不知吃了多少苦,都四十来岁的人了竟还没有儿女,甚至连个暖床的女人都没有,想到这里,秦王更是觉的对不起他,打定注意一定要给他指个名门闺秀做媳妇。
看着秦盛茫然的样子,秦王便好心的把他今日早上进宫找皇上的话说给他听,并说只要他相中了,无论哪家姑娘,圣上都会赐婚。
秦盛这才知道他说的终身大事是这个意思,他立刻直起身子,严肃的看着秦王道:“我已经有心爱的女人了!”
“啥?”这下轮到秦王惊讶了,“既然有喜欢的女人为何还没成亲?”
莫非是钱财不够?想到他这弟弟是做镖师糊口,连想娶个喜欢的女子钱都他就一阵心酸。
随即又想到另一种可能,莫非那女子瞧不上他弟弟?这么想着便脱口问出来。待看到秦盛脸色变个不停他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秦盛不妨秦王竟是误会了,忙摆手说不是,却又在犹豫该不该这时把秦氏的事说出来,想了会儿决定还是下月回了于梁镇与秦氏商议一下再说。
秦王只当他是替那女子开脱,淡淡嗯了声也敛目沉思,想着明日进宫得求圣上把京中闺秀的图册拿来王府与这二弟瞧,到时他看多了美人儿,想来也不会再惦记那个贪财的女人。
在秦王看来,那女子肯定是嫌弃他二弟没钱才看不上他的。
秦盛则在想秦氏,不知她有没有想他?想来她也知道他的身世了,不知她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