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开始边说边求饶。
而裴子延怔怔看着他们离开,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唤了一声阿鸢。
身影渐渐远去,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眼前仿佛出现两年前他们分别时的场景。
那时的一切都充满希望。
如果娘没有作此大恶,他兴许早就找到阿鸢。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幸福地在一起。
可惜没有如果。
裴子延看着地上的郭月,突然一声讥笑,嘲讽又悲哀。
娘啊,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你看我现在好不好?
沈鸢被谢怀琛抱到马车上后,依旧一副呆呆的模样。
谢怀琛抱着她轻轻摇了摇,在她耳畔温声低语:“阿鸢,没事了。”
沈鸢总算有了点反应,抬起头目光空落落的,微红的眼睛再次变得晶莹,抓住谢怀琛的衣襟,靠在他怀中低低抽泣。
虽然见过人死,可方才是这辈子第一次杀人。
人活一口气。啥也没做就被人害成这样,撑着这口气也得把仇报了。
有砚之在一旁看着,心里竟然并不感到多害怕。
只是大仇得报后内心充斥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深深的悲哀和无力感。
谢怀琛知道她需要发泄一番,暂时没有说话。只一手轻抚着她的脊背,一手给她擦拭眼泪。
两人回的不是侯府,而是东宫。
等到达东宫,沈鸢哭累了,人也变娇气了,靠在谢怀琛怀里不想动。
她看上去特别脆弱,手指一直紧紧攥着谢怀琛的衣襟。这模样让谢怀琛莫名心疼。
他回想起在翠云阁的时候,那会儿他还没答应要带沈鸢走。每次两人纵情欢爱后,沈鸢总习惯这样紧紧抓住他的手,连睡着的时候都会抓着,像一只不安的小猫。
知道她心有不安,耐心地将人抱进东宫去,径直走到沈鸢喜欢的那个亭子里坐下,还是没有放手。
不过沈鸢主动搂住谢怀琛的脖颈,红红的眼睛好似蒙着一层水雾,湿润的睫毛颤着泪。
虽然整个人看起来依旧呆呆的,可看着他的目光总算多了几分平时的灵动,那无辜中带点委屈的模样仿佛在等着他安慰几句。
谢怀琛舒了一口气,这姑娘回魂了。
他抚摸着她带着泪痕的脸,笑容宠溺:“阿鸢,你这次做得很好。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也要立刻通知我。对于伤害你的人,不用手软。”
听到这话,沈鸢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神情带上几分俏皮,嘴角一勾,手指戳了戳他俊美的侧脸:“砚之,有你在真好。”
他握住她的手,唇角笑容宠溺,眸中星光闪动,声音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挑逗:“那是当然,你得时刻记着我是谁。”
沈鸢听到那三个字,感觉身体愈加娇软。不敢看他那双溢满柔情的眼睛,移开目光,娇声道:“我会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谢怀琛挑了挑眉,戏谑的声音故意染上一丝不悦,只是其中的挑逗之意更甚:“你对你男人这么没信心么,觉得我这点麻烦都处理不了?”
说罢,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已,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径直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