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正是朱友贞的师傅诸葛羽,他看着地上的江流,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冷冷道:“海师弟,你说他是你的仇家?可是我怎么听说你和他在清风镇上一同出入客栈,还一起吃饭。Ω文学』ΩΩΔ迷WwW.WenXUEMi.COM这个你怎么说?”
海仁义吃了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二师兄,那天我确实和他在清风镇上一同吃饭,但那是有苦衷的。当时我正好看到赵明在旁,便马上找了他赶来和你会合。”
江流心中生气,暗道:“你有什么苦衷?哼,骗人的苦衷吧!”要不是穴道受制,他肯定跳起来打海仁义这个混蛋几巴掌。赵明是那个白衣人?他突然想起他是谁了,正是在聚贤山庄里站在朱友贞身后的那两个白衣人之一,怪不得看起来有些眼熟,而海仁义和诸葛羽居然是师兄弟,也是江流想不到的事情。
诸葛羽冷哼一声道:“这小子有点门道,居然没死在聚贤山庄。你和这小子有什么恩仇我也不管,只是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海仁义奇赔笑道:“二师兄,我怎么敢跟您耍心眼呢。”
“是吗?海师弟,你不敢吗?这五年你藏到哪里去了?”诸葛羽眼中精光闪动,话中有话:“哼,我和大师兄都很想念你,原以为你带着镖银和地图藏起来啦,可没想到你又出现了。”他似乎怕别人听到,声音越压越低,到最后几个字,江流隐约才能听到。
海仁义脸上微微变色,惶恐道:“二师兄何出此言,可冤死我了,我怎敢故意躲着不见两位师兄。我五年前被人追杀,重伤后被一个神秘组织所救,历经磨难,总算逃了出来。”
诸葛羽皱了皱眉头道:“神秘组织,什么样的神秘组织?”
海仁义道:“组织的名字叫月宫,其它的我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诸葛羽思索了一会,道:“没听过这个组织,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林言到底有没有死?”江流听他们说到林言,心中一动,凝神去听。
海仁义答道:“二师兄,据可靠消息,林言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走了。”
诸葛羽闻言一震,骂道:“萧猛这王八羔子,找了个假的林言来欺骗我们,哼,我让朱友贞禀报朱温,让他们聚贤山庄吃不了兜着走。海师弟,你知道是谁救走的吗?”
海仁义摇头道:“不知道,那人也并不知道救人者是谁。”
“谁救的,我们总会查出来的,这个以后再说。”诸葛羽冷声道:“关键是镖银和地图的事情,大师兄说得很清楚,镖银归你,可是地图到哪里去了?”
海仁义苦笑道:“二师兄,师弟我当年是十二连环坞的大当家,也算是是呼风唤雨。可是为了这个镖银,害得兄弟们死了十之**,侥幸活下来的也不知所踪。”他顿了顿,脸上现出愤恨的神气,又道:“可是最最可气的是,我们劫的镖居然是空镖,里面什么也没有。别说黄金和地图了,就是一文钱都没有,全是石头。当时我立刻就向师兄飞鸽传书,禀报了情况。”
“师兄却不相信,严令我将地图立即送往汴州。二师兄你说,根本没有地图我怎么送啊,于是我马上去找大师兄当面解释。可是我刚走没多久,十二连环坞就被袭击了,又被烧个干干净净,我也在半路上被人袭击。二师兄,这件事我跟你解释过多次啦,你一定要信我。”
诸葛羽哼道:“海师弟,我要是不信你,你早已死在我的判官笔下了。”
海仁义喜道:“是,是。咱们师兄弟的感情,向来是极好的,二师兄一定要替我向大师兄求求情啊。”
诸葛羽沉吟道:“这事关系重大,我实话告诉你,那趟镖是朱友文托送给临安上清派的,里面有大量黄金和一张朱温边防布置图。我和大师兄不便出手,所以才让你将镖劫了,说好镖银给你,地图归我们。可是镖银和地图全都消失不见了,你说大师兄会怎么想?”
海仁义似乎吃了一惊,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这我可不知道这个镖居然是朱……他托运的……二师兄,你可一定要救我,否则我可就真死啦。”
原来朱友文是朱温的养子,博学多才,深谙用兵之道。朱温很喜欢朱友文,但如果朱友文真的私通钱缪,以朱温的残暴多疑,也必定会杀死朱友文。
他们讲话的声音极低,江流距离较近,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他还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但隐约感觉到这是个大阴谋,这个地图不管落入上清派还是诸葛羽之手,都会掀起一片血雨腥风,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又听诸葛羽道:“大师兄很快就会到了,你办事不力,当面向他请罪吧!”
海仁义脸色突然变得煞白,颤巍巍道:“什么?大师兄……要来?什么时候来?”他极怕这个大师兄,大师兄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事情一旦落实,自己想落个全尸都难。想到此点,海仁义额头上的冷汗都吓了出来。
诸葛羽冷冷的盯着海仁义,道:“海师弟,你怕什么?”
海仁义呆立半晌,“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凄然道:“二师兄,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诸葛羽万料不到他会跪下来求自己,见他哭泣甚哀,便伸手相扶,一面说道:“海师弟,你且先起来,我们……”是刚说到这个“们”字,冷不防“砰”的一声,海仁义双拳一齐击在他小腹之上。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诸葛羽虽然武功比海仁义高强许多,但哪里会料到这个一向乖乖听话的小师弟竟会对自己忽施袭击?诸葛羽的身体被震得后退两步,张口喷出几口鲜血。
海仁义一招得手,狞笑着站起身来,摸出一柄匕,刺入诸葛羽的胸膛。诸葛羽重伤在身,只说出“你好狠……”三个字出来,便即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