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白玉无法避过,长剑就要穿喉而过。危急之时,江流横剑挡住,蒙面人的长剑往上一偏,擦着白玉的头顶而过,挑破了她的髻,满头青丝垂了下来,白玉呆呆立着,似乎吓傻了。
蒙面人一剑刺过,唰唰唰又是三剑,悉数被江流挡了下来。白如趁此机会将白玉拉了下去。蒙面人横剑而立,森然道:“她们师父贪生怕死,遣她们来送死,你又何苦拦着?”
“我答应过明心掌门,决不能让你杀了她们。”
“你当真要护着她们?”
“是!”江流的“是”字刚一出口,蒙面人目中精光大盛,嗤的一剑,当胸平刺,度倒也不快,江流忙侧身避过。蒙面人又连续刺出两剑,江流又避开了。他知道这蒙面人必定识得他,不想伤他,所以并不还手。
蒙面人似也瞧出他的用意,剑法一变,使出一套诡异凌厉的剑招,每一招都是攻人要害。江流再不还手,只怕立刻就要葬身剑下,不得已只好挺剑出招。
转眼间蒙面人已疾攻了二十几招,江流所学剑法有丹溪剑法、天香剑法等,都不能算一流的剑法。周俊武功方面也算不上名师,所以江流的剑法比之蒙面人相差甚远。幸好江流内功深厚,尚可弥补剑法的不足,才勉强和蒙面人打个平手。
白如和白玉对望一眼,心中均想:“怪不得师父要江流来相助,武功果然比我等高了一筹不止。”心里无形中多了几分敬意。
再斗一会,蒙面人一剑当头劈来,剑身反射着月光映在江流眼帘,晃得江流睁不开眼。他急忙闪身避过,蒙面人拦腰横削。江流为月光所扰,不由分神,眼看蒙面人长剑就要拦腰将他砍为两段。
白如白玉两人看的心惊,禁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江流亦感觉剑锋及体,心想:“我命休矣!”谁知蒙面人忽然将长剑撤回,往后一跃。
江流暗叫侥幸,看那蒙面人正凝视自己,忽然想道:“我这灭魂剑削铁如泥,有什么利剑能挡得住?难道竟是萧飞燕么,她的破御剑也是世上少有的神兵……”心念至此,不禁脱口而出:“你是飞……”
刚说一个“飞”字便被蒙面人打断话语:“江少侠,你这些日子美人在怀,想必过的十分惬意吧?”她的声音不再刻意伪装,江流听得清清楚楚,果然正是萧飞燕。
江流不由大囧,脸上一红,忙摆手道:“这个,这个,其实并非你想的那样。”
“哼……我想的哪样,你会知道。”她冷冷说道。江流想要解释,又觉得一时半晌说不清楚,旁边还有白如、白玉二人,更不便开口,只好缄默不言。
萧飞燕瞪他一眼,又转向白如等二人,说道:“江少侠执意要当着这护花使者,我暂且饶了你们性命。回去告诉你们师父,她那颗项上人头我早晚来取。”
白玉怒道:“放屁,下次再来九华之时,就是你的死期。”她虽然武功不及萧飞燕,言语间却不愿落了下风。
江流赶紧挡在白玉身前,生怕白玉激怒萧飞燕。如果萧飞燕盛怒之下真想杀了白玉,自己想拦都拦不住。萧飞燕冷笑一声,转身便走,江流叫道:“等一等。”
萧飞燕充耳不闻,瞬间走出老远,江流急忙追了上去。萧飞燕则展动身形,飞掠前进。江流一面紧追不舍一面喊叫,但转眼间萧飞燕的身影已消失在茫茫树林间,他也只好怏怏而回。
且说明心脸上突然变色,才知道原来有两个人想杀了自己,明安还搞不清楚什么情况。就听门外传来两三声惨叫,屋里众人都是一惊,料想是门外值守的九华派弟子遭了毒手。紧接着一个淡青色的人影冲了进来,直扑向明心,瞬间拍出三掌。
明心看到烛光下那人的手掌隐隐着金光,惊叫道:“缚龙手!”脚下一滑,身体急退三尺,堪堪避开那人的三记杀招。白水在旁叫道:“师父,是他,就是他。”
明心这才看清楚这个人影,只见他青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明心的瞳孔在收缩,心在滴血,“缚龙手”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大了。她看着眼前的刺客,杀机顿起,右手紧紧握住了剑柄。
青衣刺客轻笑一声,道:“没错,就是我。咱们说好的,我先出手,然后你再出马。”他摇摇头,又道:“没想到你这么不济,又这么好骗,人家演一场戏你就露馅了。”
“我本来想看看九华派是怎么对待叛徒的,十有**你是活不成了。嘿,却没想到,明心掌门只是将你逐出师门而已,倒是便宜了你。”
“你这个……混蛋!”白水骂道。
明心冷冷的道:“你说完了没有?”
青衣刺客双手一摊,笑道:“没说完,又待怎样?”
明心长剑出鞘,欺身而进,一招“童子拜月”,斜刺向青衣刺客面门。青衣刺客侧身躲过,明心舞动宝剑,招招不离青衣刺客的要害。
她乃一派掌门,虽为情所困,但十几多年来一心浸淫在武学之上,这一路九华剑法使将出来,隐有风雷之声,大开大合,实在是精妙无比。
青衣刺客初时还在微笑,越打脸色越是凝重,他手上是乌金丝制成的手套,虽不惧与明心的剑锋相接,但明心功力之强,震得他手臂麻,心中大是惊骇。
再斗几招,青衣刺客已落下风,旁边还有敌人虎视眈眈,他心中大是着急。明心斜刺里突出一剑,剑势飘忽,青衣刺客用“分光捕影”之术,右手一下子拿住了她的剑尖。
明心冷冷一笑,手腕微翻,长剑挑上,正刺向青衣刺客的面门。青衣刺客大惊,左手猛地击出,打在剑身之上,勉强躲过了要害。但剑身跳动,却将他蒙面的青巾挑了下来。青巾之下竟是一个俊秀无比的年轻人。
明心看到青衣刺客的脸庞后,胸口好似被大锤猛击,连连后退几步,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年轻人,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