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声细锐的女子尖叫声打破了一时的安静。
&esp;&esp;王若婉身边的贴身丫头指着河堤下的一具浮尸,大叫出声,惊慌无措的往后跌倒了下去,随着她的声音,不少人纷纷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与此同时,楚棠与王若婉也是注意到了河堤下的状况。
&esp;&esp;这的确是一具浮尸无疑,乌发散乱着浮在水面,上面还混杂着一株水草,尸首膨胀恐怖,男女未辨,有鱼儿寻着尸首不住的啄着。
&esp;&esp;王若婉当场就恶心到吐了。
&esp;&esp;王家的护院家丁立马上面将自家小姐请到岸上,另有小厮立即回府通知王重阳。
&esp;&esp;王若婉这个时候有些六神无主,毕竟是娇宠万千长大的,她在胆识上未必能及的过楚棠。
&esp;&esp;楚棠随后踏上了河堤,那股恶臭叫人呼吸困难,墨随儿与墨巧儿护着小姐:“小姐,咱们快些回去吧。”
&esp;&esp;四周放水灯的人,逐渐一哄而散,楚棠却知道她走不了,她与王若婉算是发现尸首的人,衙门里肯定会叫她二人去记口供,王若婉有王重阳护着,自是可去可不去,可是她……楚家是不会因此就娇纵一个女儿的,相反的,为了彰显楚家的大义和名誉,还会要求她将此事说与官差听。
&esp;&esp;而且,她觉得她不该就此离去:“不急,且等官差过来。”楚棠望着漂浮着数盏水灯的湖面,突然微不可闻的笑了一笑。
&esp;&esp;暗中庇佑
&esp;&esp;康王府的宅子有几分苏州园林的风格,与江南建筑颇为相似,当初因着康王妃旧疾沉珂,康王不惜花了大量财力将王府重新修葺了一遭,只为博红颜一悦。
&esp;&esp;书房外是一整片的紫竹林,外沿种了整排的秋菊,这个时节花苞逐渐显色了,秋色渐浓。
&esp;&esp;霍重华随着小厮从甬道走来,脚步沉稳的步入书房,长揖:“八爷,花魁韦梦梦死了。”他言简意赅。
&esp;&esp;康王从书笺中抬起头,似乎早有预料,“上次萧二公子的事,是我们暗中所使,那花魁迟早会死,本王却没想到萧家如此等不及,陛下对萧二的事还没有息怒,萧家这边就动了杀念。”康王眉头紧缩,而立之年的他,深藏于胸的野心与气愤已经渐渐掩不住了,却在转瞬间又恢复了素日的儒雅之态:“呵呵……天乐啊,你如今还是以学业为重,本王与你师傅都期待着你将来高中,不久的将来,朝廷也该换换血了。”那样奸佞朽臣搅的朝廷乌烟瘴气,怎奈帝王却早就没了当年初登基时的英明决断了……
&esp;&esp;霍重华在康王看似温和的眸色中看到了一种希翼,他未离开书房,又道:“发现尸首的人是王家小姐和……楚居盛的侄女……”他似说着一桩无关紧要的事,却是在试探。
&esp;&esp;“哦?王重阳之女?和楚家二爷的女儿?是他那个唯一的嫡女?”康王端起案上的杯盏,淡淡品了一口:“现在人都在何处?可是被衙门里拘着?”
&esp;&esp;霍重华适当的收起了自己打量的目光,焦距凝聚在面前桌案上一块白虎青玉的镇纸上,如实道:“王重阳已将爱女接回,楚家小姐留在了衙门里,这个时候应该在记口供。”
&esp;&esp;书房内陷入一刻的安静,不一会,康王从案上一只锦盒里取了一块铜牌出来:“你去将人领出来,一个小丫头能知道什么!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无能,没本事去抓凶手,反倒拘着一个小丫头不放!”
&esp;&esp;霍重华之前的重重猜测,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某种不太确定的证实。
&esp;&esp;楚棠不过是一个楚家二房的嫡小姐,康王竟然知道她,还知她的年纪?
&esp;&esp;“八爷,恕我冒昧,她是楚家之女,自有楚居盛去接人,就算楚居盛不发话,衙门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您这样做是不是冒险了。”
&esp;&esp;拿着康王府的令牌去救楚家的小姐?
&esp;&esp;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esp;&esp;康王抬起头,对上霍重华清俊中略带冷漠的眸子,半晌才道:“无碍,程大人是我们的人。”
&esp;&esp;康王很看重霍重华,早就视他为心腹,也是为了将来培养的俊才,这才将程赞礼的身份说了出来:“你且将这块令牌给程大人看,他会明白的。”顿了一顿,康王又道:“本王知道你好奇,但你也不必细究,这是本王的私事”
&esp;&esp;霍重华面无他色的接过康王手里令牌,应了一声,就退出了书房。在再度踏入甬道之际,深深吐了一口气,心道:小丫头,你后台倒是不小啊!
&esp;&esp;既然是康王的私事,他自是不会过多去揣度,这些都与他无关。
&esp;&esp;
&esp;&esp;衙门里,楚棠还未将话说完,就被人放了出去,甚至于还有一顶小轿子送她回府,不过在她踏出衙门口时,却见到了武成。这位武统领似乎已经不记得楚棠了,几个月前,他还去楚家老宅搜过人犯。楚棠却记得他,这样彪悍魁梧的长相实在叫人难以忘记。
&esp;&esp;楚棠上轿子时,侧耳听到一句话,“花魁尸首现在何处?”
&esp;&esp;花魁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