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霍重华吐了口浊气,修长的手指无比灵活,从楚棠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信笺:“傻姑娘,你母亲怎么会与康王府有任何关系,我错在了没有彻底将事情办好,又让我夫人白高兴一场了,你若不信,改日我带你去一趟康王府,你自己去问个清楚。”
&esp;&esp;楚棠:“……你到底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你如果有难言之隐,我不会强迫你,可你不能随意误导我,要是连你也骗我,我如何自处下去?
&esp;&esp;楚棠神色认真,霍重华知道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她的话让霍重华有所触动,他哪里想骗她!
&esp;&esp;很多时候,他到是希望她可以傻一些,由他护着就行了,小妻子太过聪慧,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找到线索。
&esp;&esp;不是他不愿意跟她坦白。
&esp;&esp;现如今,朝堂上并不是只有康王一位亲王,有多少人想在背后害他!当初楚家鱼目混珠本就是欺君大罪,康王为了娶沈兰,又让她顶替了定北侯的体弱多病的庶妹,王妃的身份非同小可,是要入皇家族谱的,万一事情暴露,康王就是九死一生,再无问鼎的机会了。
&esp;&esp;况且,霍重华不想让楚棠碰触任何有关朝堂上的事,她本该安居后宅,给他生儿育女,可以调皮,可以倔强,甚至可以是恶人,他都能包容。
&esp;&esp;但……顾柔的事,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她。
&esp;&esp;霍重华低笑了两声,在楚棠面前,他一贯是这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看来夫人还是不信我,这样吧,你我即刻就去康王府,我正好也想带你去见见康王,省的你疑神疑鬼。”
&esp;&esp;楚棠:“当真?”她不是不想去相信霍重华,只是她没法做到睁一眼闭一只眼,换做旁人也就算了,有关她母亲的事,她怎能就此略过?
&esp;&esp;霍重华抓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esp;&esp;楚棠:“……”她怎么觉得他时时刻刻都在骗她!
&esp;&esp;霍重华吩咐外面的马夫调转马头调向康王府的方向。
&esp;&esp;楚棠也知道贸然登门皇亲国戚的府邸有所欠妥,可她今日必须走一趟,不然没法与霍重华过下去了。
&esp;&esp;霍重华上辈子的名声并不怎么好听,她现在晚上天天被一个奸佞搂着睡觉,偶尔怀疑他也实属正常。
&esp;&esp;霍重华抓着楚棠的手背摩挲他的下巴,“现在满意了?一会到了康王府,你我就是特意登门拜访的,不要提旁的事,听见了么?”
&esp;&esp;楚棠的手背被他的胡渣扎的痒,刚才打了他,她也是心疼的。
&esp;&esp;这一点,霍重华就算不提,楚棠心里也有数,“嗯,好,我明白的。”
&esp;&esp;非若万不得已,她也不会给他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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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康王府的守门小厮见霍重华携夫人下了马车,遂去通报。
&esp;&esp;这一日,恰好康王就在府上。
&esp;&esp;楚棠彼时就听闻过康王的风姿,大婚那日她盖着红盖头,自是没有看清。
&esp;&esp;今日一见才觉得康王上辈子死的实在太可惜了,他是百姓口中的贤王,相貌泰然,此时身着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样子看上去很年轻,且身姿挺拔,很有魄力,单看面相,毫无皇家人的威严,反倒很随和。
&esp;&esp;可惜了,为了一个女人,死在了慕王的刀下。
&esp;&esp;康王朗笑了几声,命下人准备茶水。
&esp;&esp;楚棠盈盈一福见了礼,康王的态度很温和,但她心中的困惑却没有消减。
&esp;&esp;是啊,霍重华说的是,母亲怎会与康王府有任何干系?她总不能还活在世上,在康王府做下人吧?
&esp;&esp;母亲真要是活着,没有理由不回楚家,也没有理由不回金陵。
&esp;&esp;楚棠一介妇人,当然不能直截了当的问康王,她在小花厅里坐了一会,康王与霍重华在另一侧说话。
&esp;&esp;下人端了冰镇的西瓜和蔬果上来,这时,一张熟悉的面孔闯入了她的视野。
&esp;&esp;朱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了楚棠一会,他想起了一件事来,但还是不想将母亲的玉佩给楚棠,又盯着楚棠眼角的小红痣看了好一会,“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