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但是什么?!”他追问道。
那医生上下打量了眼叶修泽,显然是误会了他和连惜的关系,不无惋惜地说:“但病人毁容了。”
毁容……
叶修泽怔住了,待反应过来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呆立在了那儿,脑子里乱哄哄的。
“我能看看她吗?”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问道。
医生点点头,“她这会儿应该转入cpu了,叫护士带你去吧。不过……”她顿了顿,叹了口气,“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当叶修泽换了无菌服进入病房的一刻,他简直掉头就想跑!
躺在床上的那个……那个人,真是连惜吗?她几乎都不像个人了!
从前亮丽柔润的秀发全被剃光了,露出有些焦糊的头皮;脸上敷着透明状的镇定药膏,露出里面被烧坏的红色皮肤;青笋一样的手指现在就像木柴一样,一根根黑糊糊地杵着;嘴唇半张,好像神经受伤合不上了。
可想而知,当这些伤口都愈合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叶修泽从来没有爱过这个女孩,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有些恨她的。
可即使是这样,当他看到连惜落到这样凄惨的地步,为了救叶文彰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时,他的心还是不免被狠狠拉扯了一下。
闭上眼,他强压下喉间的酸楚,对后面的人斩钉截铁地吩咐道,“给我联系韩国最好的整形医院。立刻,马上!”
由于刘秉承花了大价钱封锁消息,叶文彰的人在晚上才找到这家医院。当然,连惜的病房已经人去楼空了。
不过,他们从医院拿到了连惜的急救档案,里面详细罗列着她的创伤程度,甚至还有一张紧急处理过后的照片。
叶文彰坐在宽大的羊毛沙发里,将那些冰冷没有生气的资料全都搁到了一边,只面无表情地看着连惜的相片。
他的手松松地拿住相片的一角,非常松,指腹和照片之间几乎能插进一张纸,好像任何一个人过来抽,都能将这张照片从他手中拿去一般。
而他的肌肤接触的只是一个白边,没有一丝一毫碰触到画面里那个焦黑的人。是嫌弃还是恐惧?没人说得清楚。
徐伯看了他的手一眼,随即又移开了视线,心却往下一沉。
半晌过后,他听到叶文彰声线低沉地问道,“家里的奸细找到了吗?”
“还没有。”
“那……连惜呢?”
“也没有。”莫飞小心翼翼地答道,“只知道叶修泽带她去韩国救治了,具体在哪家医院还没查到,要加派人手过去吗?”
徐伯不由自主地将后背挺直了一些,凝神等待叶文彰的回答。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一个好像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声音,艰涩,困顿。
“不……不用了。”
“什么?!”徐伯一惊,蓦地抬起头,与莫飞的呼声几乎同时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同样的愕然。下一瞬,他们一起回过头去看叶文彰。
叶文彰却紧紧闭着眼,整个人完全陷在后面的沙发被里,神色寡淡。不是以往那种一切成竹在胸的平和,而是一种……一种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的感觉。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着,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却坚定地说:“我说,不用再找她了。”
“可是连惜小姐……”徐伯忍不住上前一步,生平头一次顶撞他敬重的少爷。
“不要再提连惜了!”叶文彰咻地张开双眼,高声喝道,凌厉的视线如利剑一般射了过来。
他面容冷厉,一字一顿道,“徐伯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不如去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