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一家三口没有人穿这个码数的鞋子,一针一线当之不易,不要浪费。”湛尘把鞋子扔给花燃。
&esp;&esp;花燃捏着手里的鞋子,气哼哼道:“脚小又不是我的错,浪费的也不是我的时间,看这粗糙的针线,我身上怎么能存在这种不和谐的东西,要不是觉得你说的不浪费有点道理,我才不收。”
&esp;&esp;感受到心口的难受劲消失,湛尘无视花燃的口是心非,心平气和道:“如果没事就早点休息。”
&esp;&esp;花燃叉腰:“你大半夜跑过来就是来说一句早点休息?我在我房间不睡觉还碍着你的眼了是吧?”
&esp;&esp;湛尘指尖点点心口,“不要难过,我感受得到。”
&esp;&esp;花燃一梗,拿起个东西朝湛尘扔过去,翻身重新用被子盖住头,“滚!”
&esp;&esp;湛尘接住砸过来的东西,一块闪亮的灵石躺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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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海边的夕阳总是更美一些,花燃躺在屋顶上望天,感受停留在望潮城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去往下一个地方。
&esp;&esp;下方的声音传入耳中,吵吵嚷嚷的,她揉揉耳朵继续看天。
&esp;&esp;刘婶:“阿芷,你阿爹一整天都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啊?”
&esp;&esp;阿芷:“娘你先别急,说不定只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esp;&esp;刘婶:“我眼皮总是跳,怎么都放心不下来,平时他就算出海一整天,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
&esp;&esp;阿芷:“阿爹是去出海?”
&esp;&esp;刘婶:“今天有人来找,说请他开船去什么海岛,本来你阿爹不想去,但是那些人出好多钱,你阿爹就开船带他们去了,你说什么海岛这么远,这个点还没回来?”
&esp;&esp;乌金坠入大海,最后一丝光线消失,花燃猛地坐起,跳到地面上。
&esp;&esp;阿芷满脸焦躁,正啊。要往外走,花燃喊住她,“你去哪?”
&esp;&esp;“家里还有一搜船,我出海去看看,说不定阿爹还在打渔只是忘记时间。”阿芷压抑住不安,勉强笑道。
&esp;&esp;“你们在家里待着就好,我很快回来,要是饿了就先吃饭,不用等我。”
&esp;&esp;阿芷是个经历不多的姑娘,柔弱胆怯,却也坚韧顽强,学枪的目的和打渔一样,都是为了让自己的家人过得更好,而不像其他修士那样是为了变强,追寻大道。
&esp;&esp;她的心愿很小很简单,就是一家人安稳度日,所以在集市被断天帮欺负时可以忍耐,也可以在断天帮势弱时毫不犹豫地动手杀人。
&esp;&esp;花燃沉默片刻,说道:“如果找不到人就回来,我帮你想办法。”
&esp;&esp;故作的坚强瞬间破碎,阿芷眼中浸出些许泪光,狠狠点头,一路小跑出家门。
&esp;&esp;刘婶忧心忡忡,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esp;&esp;湛尘站在花燃身后说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心软一些。”
&esp;&esp;她之前不想干涉海岛的事,是因为那些人与她无关,而一旦和她有关的人牵扯进去,无论什么事情她都不会袖手旁观。
&esp;&esp;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少与人接触交心的缘故,面对亲友的苦难她无法坐视不管。
&esp;&esp;但人总有力所不及的时候,若是无力就会显得尤为痛苦,不如一开始就没有交情,将痛苦扼杀在源头。
&esp;&esp;花燃语气淡淡:“喜欢我的人不多,能不少一个就尽量不少。”
&esp;&esp;以前“花燃”是个透明人,无面是个人人厌恶恐惧的身份,而现在花燃是花燃,在这个小渔村被人善待着。
&esp;&esp;阿芷入海找人,花燃带着湛尘去城主府。
&esp;&esp;望潮城的城主比百花城的有存在感得多,随意问个路人就能知道城主府在哪里。
&esp;&esp;初入夜,在百花城刚热闹起来的时刻,望潮城街上的商铺都已经收拾东西关门,路上行人偶尔有一两个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