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掌柜的瞧了一眼,瞧见段怡,恍然大悟,忙拱了拱手,下楼去了。
&esp;&esp;段怡快速的夹了一片鱼,塞进了自己的嘴中,听着珠帘被撩动的声音,方才抬起头来,惊讶的说道,“二姐姐怎地来了?快快快,一块儿坐!”
&esp;&esp;段淑横了她一眼,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有急事寻你,你快莫要吃了。”
&esp;&esp;她说着,草草的对着崔子更福了福身,“崔家二郎,我家中有事,便同我阿妹先行一步了,多有得罪。”
&esp;&esp;段怡拿帕子擦了擦嘴,踉跄着跟上了段淑,冲着崔子更挥了挥手,走了出去,刚刚出雅室门口,就瞧见了赶过来的长孙凌。
&esp;&esp;段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段淑。
&esp;&esp;段淑瞧见她一脸兴味的样子,抬脚轻轻地踩了踩段怡的脚背,对着长孙凌说道,“我家中有急事,便先回去了。今日多谢那长孙小将军出面相护,淑感激不尽。”
&esp;&esp;长孙凌挠了挠,笑道,“既是遇到了段三,那某便放心了。姑娘日后出门,还是多带些人好。”
&esp;&esp;段淑点了点头,拽着段怡便出了酒楼,一见她出门,段家的马车立马驶了过来。
&esp;&esp;二人一上车,段淑便伸出手指头,戳了一下段怡的脑门,“一大早的,我当你去哪儿了,去寻你,知桥同知路都在,你倒是好,跑了个没影儿。”
&esp;&esp;“她们倒是会给你打掩护,还说你去使公那儿了。没有想到,你竟是被那姓崔的骗了去。先前我同你说的话,你都当做耳旁风了不是?”
&esp;&esp;“那姓崔的是小娘生的也就罢了,门祖父夜访
&esp;&esp;段淑闻言,如释重负。
&esp;&esp;随即又一把拧住了段怡的胳膊,羞涩的骂道,“我做这般没脸没皮,私下同人相会之事,已经是羞耻至极。你倒是好,还将我架在火上烤!”
&esp;&esp;“什么就叫天上掉馅饼了?于长孙凌而言,指不定是天上降下巨石呢!他若是不乐意来提亲,那我也不能提着嫁妆,便跟着他跑不是?”
&esp;&esp;“淫奔者为妾,我若是只顾着自己个这般做了,那你们这些姐妹,都要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esp;&esp;她说着,又有些患得患失道,“便是他乐意,祖父又怎么乐意放弃高国舅这样的高枝儿,痛快的让我嫁给长孙凌呢?”
&esp;&esp;段淑说着,托着腮,一脸的忧愁。
&esp;&esp;段怡同她挨得极近,几乎能够看到她脸上浅浅的汗毛,以及闻到她身上浅浅的香味。
&esp;&esp;她张了张嘴,若是大战之时,她能够将段文昌伙同三皇子,打得个狗血喷头,叫他们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困在剑南道……届时长孙凌便能够领着荆州军,从天而降,救人于危难之中……
&esp;&esp;到时候别说叫段文昌把段淑嫁给他了,就算是让老头子亲自上花轿嫁人,他怕不是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esp;&esp;毕竟他就是那种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的投机者。
&esp;&esp;可话到了嘴边,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esp;&esp;世事皆是瞬息万变,就算是她段怡,也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保证,届时让段淑空欢喜一场不说,还耽误了时机,让她不得不做高国舅夫人,那罪过就大了。
&esp;&esp;她想着,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段淑的背。
&esp;&esp;段淑乐呵呵的一笑,一把将她的手拍开了,“我又不是那三岁孩童,还要你哄睡!光说我,倒是你,可千万把我的话记住了,那崔子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esp;&esp;“他一看就是个心思深沉,醉心权欲的……这样的男子,兴许能够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可却不是良配。”
&esp;&esp;段怡轻轻地点了点头,“知晓了,先操心你自己个吧。”
&esp;&esp;崔子更想不想做惊天动地的大事她不知道,她现在自己个就在做惊天动地的大事。
&esp;&esp;马车很快便驶进了段家,段怡同段淑别过,径直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esp;&esp;院子里静悄悄地,知路坐在院子里的小马扎上,正仔细的缝着衣衫。知桥在一旁的石桌边,认真的看着书。
&esp;&esp;见段怡回来,二人忙将手中的东西搁下了。
&esp;&esp;“姑娘,你可算回来了,二姑娘今儿个来寻你了……”知路说着,眼尖的瞧见段怡的手上有伤,惊呼出声,“姑娘,你怎么受伤了,我去给你拿金疮药来!”
&esp;&esp;段怡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凑到了知桥耳边,嘀咕了起来。
&esp;&esp;知桥点了点头,一跃而起,翻过院墙而去。
&esp;&esp;“姑娘,药来了,知桥呢?又跑得没影儿了,我还想要她打盆热水来!姑娘你疼不疼?”
&esp;&esp;知路絮絮叨叨的说着,抬起段怡的手背看了又看,又在一桌子的瓶瓶罐罐里,找到了最见效的那一罐,“这个药好,抹了不会留疤。”
&esp;&esp;段怡瞧着好笑,“你眼睛不睁大点,都瞧不见这血印子了。这算什么伤,像你纳鞋底子的时候,被针扎了一样,自己个便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