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朕允诺过通儿,允许他自建宅府。”
“但小小年纪就如此大兴土木、奢靡成风,岂不有悖于天理民心乎!”
“若止于此也就罢了,为了蒙蔽朕,你们竟然搜刮钱财器物,那郊外民宅竹椽木檩,现在都已被钉在了晋王府里吧!”
“更有甚者,竟然假借拱卫京都之名,提前征粮敛赋。”
“如此种种,孙卿。。。。。。就只是眼睁睁看着吗?”
孙庆绪咽了口唾沫,连连叩首。
“陛下。。。。。。陛下!”
“征敛木材,建造王府之事,卑臣虽劝诫再三,可晋王他。。。。。。就是不听啊!”
“哦?看来此事非虚了。”
“回陛下,府宅建设需用大量木料铁器,那些民宅木檩虽被强行拆掉,可因其材型旧小,不堪大用,最终还是从淮南郡取来木料替换;至于铁器,是用那生锈兵器和钟山红石炼制而成。”
“卑臣奉命辅佐丹阳尹,自当以古制理法为要,卑臣数次冒死进谏,可晋王却执意如此,卑臣。。。。。。”
“卑臣有罪!”
要说孙庆绪助纣为虐倒不至于,本来就是御史出身,朝廷法令他孙庆绪再熟悉不过了。
而小晋王是如何性情,知子莫如父啊!
皇帝气的手掌发抖,长叹了一声:“诶!”
“既如此,你为何不奏报于我?”
“陛下。。。。。。”
孙庆绪哽咽着。
“罪臣乃旧朝降臣,若此事经臣之口述于陛下,恐有离间父子之嫌;况且降臣于我朝中十之有三,若是他们因此聚结朋党,为乱朝纲,卑臣。。。。。。卑臣便成了千古罪人啊,陛下!”
皇帝听罢,摆了摆手。
这话倒是他的肺腑之言。
想来孙庆绪司职御史,是朝廷法度的执掌者,如此地位任谁都要高看一眼了。
若是孙庆绪秘密告小晋王的状,离间父子关系,免不了会动摇人心,到时候会闹出什么乱子还真不能想象。
“罢了,此事罪责不在于你。”
“数年前你于南兰陵任太守之职,治绩颇丰,百姓亦对你念念不忘。朕本想以你贤德忠厚之性,能够温润冥顽劣子,可谁知竟落得如此结果。”
“是朕疏忽了。。。。。。”
“陛下。。。。。。”
孙庆绪伏在地上抹着眼泪。
“你起来吧,朕不会责罚于你。”
“卑臣有负陛下重托。”
“卑臣。。。。。。卑臣愿辞官礼佛,为南国祈福。”
“还望陛下。。。。。。成全。”
皇帝捋了捋胡须并未答应。
“卿悔过之意,朕已知晓。”
“然此事还需由你去善后。”
“你且回去,传朕旨意,速速从丹阳府库拨发银钱,赈济灾民。晋王府即刻停工,至于晋王,就让他。。。。。。回到乌衣巷去吧。”
“罪臣。。。。。。领命!”
“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