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要是好奇,秦教授是怎么断定凶手是个男人的呢?”魏淮铭手指敲着桌面,补充道,“而且在尸检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就能看出来是先奸后杀,有点厉害了。”
秦砚也不避讳他的眼光,笑得纯良:“猜的。”
“怎么猜的?”
“经验,大数据,直觉……这些都可以猜出来。我知道这样说有点大言不惭,但我看到刀口的时候就大致猜出了当时的场景,然后我把自己代入做了模拟——这需要魏队配合一下。”秦砚看向魏淮铭,后者很配合地站了起来。
秦砚也站起身来,指了指自己,“我是一个犯人,今天晚上,我要选一个女人。”
秦砚手上比划着:“我守在一条小巷里,看到一个女人走进来,她穿得很性感,身材也很好。小巷很黑,而且我提前看过,并没有监控,于是我跟踪她。”
“她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脚步越来越快,可是她穿着高跟鞋,走得很慢。”秦砚猛地伸出手去,左手捂住魏淮铭的嘴,另一只手卡在他的腰间,“我的左手有迷药,但是我怕剂量不够,于是我用电棍电晕了她。”
“我把她拖进我的后备箱,然后带到提前租好的房子里,那个房子里有我的玩弄她所需要的道具。但在这之前我要弄醒她,我要让她看着。”
“细节我就不讲了,不过是这类案子的正常进展,魏队应该很清楚。”魏淮铭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她反抗得很激烈,于是我鞭打她,掐住她的脖子。”秦砚掐住魏淮铭的脖子,眼里是野兽看到垂死的猎物的兴奋,魏淮铭本能地反抗,却被他压制住了,“她越反抗我就越兴奋,可是我一不小心,把她玩死了。”
“我很惊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具尸体……”秦砚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无奈地坐回在椅子上,“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犯人一定是第一次杀人,可是他为什么会想到分尸,甚至把尸块扔在不同的地方?而且根据我们发现尸块的地点可以推测,他抛尸的地点应该都是监控死角——一个可以说是过失杀人的人,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隐蔽的地方的?”
“所以你怀疑他有同伙?”魏淮铭接了一句,“可是这样就又有问题了。同伙在这里面充当什么角色?难不成他还要找人玩3p?”
“不对。”秦砚摇头。他的手指交叠在一起变换成不同的符号,好像意有所指又好像扑朔迷离,“他要的是绝对征服,所以不可能和人共享,甚至不会让人旁观。”
“所以我想不明白,这个知道他在做什么并支持他,在他无助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想到的一个绝对信任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气氛突然变得很凝重,所有人的大脑都当机了。
“咱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少了,在其他部分尸块和各种信息找到之前先不谈这个。但是刚才秦教授的推理中,我有几点不明白。”魏淮铭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点上,烟雾映得他的脸有种沧桑感,“第一,为什么你是在小巷里藏着而不是早就跟踪了这个女人,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动手?如果你在这蹲一晚上还没有人经过呢?第二,凶手如果是把人电晕然后再带到自己租的房子里的话,那么租的房子应该在什么地方?第三,你刚才和我一起演示的时候,左手顺着我的嘴划了一下,这又是什么说法?”
魏淮铭抬起左手,自唇角起勾勒着嘴的轮廓,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秦砚心脏空了一拍,张嘴的动作都有些迟滞:“如果一开始就跟踪,会引起对方的警觉,不可控性太强了,所以凶手应该是提前观察过被害人的生活习惯,然后下手的。至于出租屋,线索不足,我还不能确定在什么地方,但是肯定足够偏僻。”
第三呢?
秦砚突然闭了嘴,围观群众的目光都自然地落在他身上,盯得他现在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他总不能说……这是他的私心吧。
好在外面发动机的轰鸣声拯救了他,众人被噪声吸引,看见一辆非常骚包的红色迈巴赫上下来了一个更加骚包的男人。男人染了个五颜六色的头发,发型像个鸡毛掸子,穿着一身名牌,从头到脚的logo大到再近视的人都能看清,就差没往自己脸上贴“我很有钱”的标签了。然而这身行头并没有压住他那张脸,周沐后来形容这男人的脸为“初恋脸”,魏淮铭咬牙切齿地说初犯脸还差不多,我看见他就想杀人。
是了,这就是我们富二代警官魏淮铭的童年好友,孙楷辰。
孙楷辰他爹孙祯是h市最大的房地产商,还控着海关,要做什么生意就没有不和他打交道的。明明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富豪,浑身却总透着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尤其钟爱大金链子大手表,他儿子非常完美地继承了这一爱好并时刻将其家族文化发扬光大。
孙祯就这么一个儿子,整天宝贝得不行,自从孙楷辰第一次见魏淮铭就抱着他不撒手开始,孙楷辰他爸和魏淮铭他妈一拍即合,就决定以后让魏淮铭罩着他了。时至今日魏淮铭还在庆幸幸好自己是个男的,不然他可能三岁就被包办婚姻了。
孙楷辰小时候被宠坏了,第一次见魏淮铭的时候就想抢他的玩具,被揍了一顿以后崇拜之情油然而生,从此坚定了一生跟随魏淮铭的信念,成为了魏淮铭生命中最大的一块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