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为了不挨打,他向每个大人卑躬屈膝,比最衷心的狗还要听话。现在这个男人又企图勾起他的回忆,好让他网开一面。
异想天开。
男人没想到这招完全没效果,又想换个话题继续磨,秦砚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他在拖延时间。
“我们得赶紧走了。”秦砚看了看窗外,“再晚一会儿就麻烦了。”
魏淮铭犹豫了一下:“那这冰柜……”
就凭他们几个人肯定是运不走冰柜的,可是一会儿要来的人还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保险起见,秦砚只能回身拍了几张照片,把男人从凳子上放下来,又多捆了几道,扛在了自己肩上。
刚做完这一系列工作,门口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是要去哪啊?”郑渊站在门口,望着孙楷辰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面上还是带着笑,“真巧啊,我不过是来接我男朋友,怎么就碰上你们了呢?”
话是对着孙楷辰说的,目光却放在了秦砚身上。
孙楷辰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有,狐疑地问:“你又在我身上放追踪器了?”
“没有。”郑渊掏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过是定了个位而已。”
“你要不要脸?”
“这话该我问你吧。”郑渊还是漫不经心的语气,表情却变得狠厉起来,“孙小少爷可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孙楷辰掏了掏耳朵,瞥了他一眼:“我忘了。”
郑渊:“……”
“那我来提醒你……”
“不用。”孙楷辰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是不是在外国上学上傻了,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说,我忘了。”
秦砚已经走到了门口,拨了一下郑渊挡在门前的胳膊:“麻烦让让。”
郑渊没有动。
秦砚皱眉:“你来找男朋友还非得我们在场?我们事多着呢,没有看家庭伦理剧的兴趣。”说完还拍了拍肩上的人,示意自己确实“事多着呢”。
“还真需要你们在场。”郑渊放下胳膊,撸起袖子给他看了看身上被绳子勒得青紫的痕迹,一脸头痛,“莫名其妙被人绑了这么久,总得给个说法吧?”
秦砚扫了一眼郑渊身后浩浩荡荡的黑衣人部队,叹了口气,把肩上的人放下来,交给了魏淮铭。
“郑渊,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郑渊平视着秦砚的眼睛,扬起了嘴角:“在讨债啊。”
装得跟真的似的。
秦砚扬了扬下巴,找了个俯视的角度,戏谑地说:“演技不错,可惜了身边全是猪队友。你猜他刚才跟我们说了什么?”
郑渊仍旧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秦教授是想诈我什么?我可是连这个人的面都没见过。怎么,抓不到犯人就想随便逮一个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