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以前是个幼儿园,前几年被翻盖成了公园,没了孩子的欢声笑语,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孙楷辰找了个长椅坐下,还没来得及回忆过去,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是个流浪汉,以为他要抢自己的地盘,现在正一脸怒意地盯着他,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方言。
“我就坐一会儿,不抢你地方。”
“干!”流浪汉戳了戳他鸡窝一样的头,又指了指他乱七八糟的衣服,大发慈悲地换了普通话和他交流,“你这一看就是来抢地盘的!老子见多了!快滚!”
孙楷辰本来就心情不好,懒得和他吵,坐到了对面的长椅上。
刚坐了没多久,肩上又被人拍了一下,这下他可真生气了。
“你他妈有完没……”一转头,嗓子被掉进嘴里的雪花卡住了。
赵政打着一把黑伞,挡在了两人的头顶。
“终于找到你了。”
“找……找我……干什么……”孙楷辰遮了遮自己的头发,又想到身上的衣服也没换,挡了这儿又露出来那儿,干脆自暴自弃地撒开了手,“不是跟你说了离我远点吗?”
赵政扫了扫长椅上的雪,紧挨着他坐了下来。
“你什么都没有了。”
孙楷辰打死都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是这个,语气有点生硬:“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还有。”赵政把伞往他那边偏了偏,盯着他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我前几天买房了,全款买的……虽然肯定没有你家大,但是住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他说着说着耳根就有点泛红,声音也越来越小:“我以后会赚很多很多钱,都给你花……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你去哪赚好多好多钱?”孙楷辰逗他,“就你那点工资?”
赵政:“说不定以后会涨薪……”
“好了。”孙楷辰捧起他的脸,同样认真地回他,“你赚不够的,我来。”
黑色的雨伞掉到地上,很快被大雪掩去了颜色,风雪中只剩下两个深情拥吻的人。
冻得骂娘的流浪汉往这边瞟了一眼,低声骂了一句“干!”
老魏同志进家的时候,秦砚正在做晚饭,魏淮铭还像个混吃等死的米虫一样摊在沙发上看电视。
魏准前几天还带着老丈人刁难女婿的想法和秦砚切磋了一下棋艺,下了十盘输了九盘后又不服气地比了比别的,连败之后对彻底秦砚刮目相看,从此熄了找茬的念头,甚至刚才进门的时候还问秦砚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您歇着就行。”
老魏同志本来也就是客套一下,听他这么一说就心安理得地坐到了沙发上,从魏淮铭手里抢了包瓜子。
魏淮铭朝他翻了个白眼:“为老不尊。”
魏准老神在在地翘起二郎腿:“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问你什么?”魏淮铭吐了口瓜子皮,“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查案的?瞒了我多久?”
“老早就开始了,不过那时候不知道‘金三角’案有问题,只知道孙桢他们不对劲。”魏准点了点头,“不错,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