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谁幸运地被炮弹或巨箭选中,就只能认命。
这种感觉无疑是极其糟糕的。
徐佑虽然在第一轮炮击中没有幸运地被炮弹选中,却也差点被巨箭和其他人一起串成糖葫芦。
此时他心里不仅惧怕,还很失望。
守军不发骑兵,而是以大炮、巨弩轰击,明显是洞悉了李定国战术。
也即是说,李定国的计策失败了。
···
军阵内的望车上,李定国俊朗的面庞上神色难看,却并没有迟疑,直接下令道:“鸣金收兵!”
城头的大炮、巨弩可不是只能发射一轮。
须知,一般的守城大炮打个一里远是很轻松的事,这意味着徐佑等人若是不尽快返回,很可能会遭遇第二轮乃至第三轮炮击。
最重要的是,守将既然洞悉了他的战术,再让徐佑这些精兵混在川兵中填埋护城河就是浪费。
听到鸣金声,徐佑等人立即回撤,可还是在撤到离城墙一里地的时候又遭到了炮击,损失近百人。
不多时,撤回军阵中的徐佑来到望车向李定国请罪。
“末将无能,不知如何让狗官军瞧出了破绽,没能引出城内骑兵,请将军治罪!”
八月的天气很热,徐佑半路上就把外面的破衣裳扯掉了,此时只穿着无袖衬衣和锁子甲,满头满身的汗,发髻也因为摘掉头盔而有些散乱,模样相当狼狈。
李定国皱着剑眉道:“此番错不在你,应该是那守将老练,猜到我会用这样的计策。”
“将军,这官军守将有这么神?”始终站在李定国不远处的一名青年将领忍不住道。
此人是李定国表弟,名唤马思良,只比李定国小一岁,能力一般。
李定国闻言提点道:“没什么神的,要是细心谨慎的宿将守城,想到这点并不难。”
如此说,李定国再想想之前被部下夸捧时他暗自得意的样子,不禁有些羞愧。
他太小瞧四川官军了啊。
见徐佑、马思良等人都有些神色不振,李定国知道这两次试探失利,怕是已损了军心士气。
于是又笑道:“不过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起码试探出了城头的部分火炮布置。
刚才发炮的应有三四十门,即便不是这东城墙上的全部火炮,也该有一半了。
至于距离,发放一次间隔比大炮还长,纵然多一些,也不足为虑。”
马思良问:“那额们正式攻城?”
李定国又看了看太阳,估摸着再有一个时辰就该到午时了。
那时的天气极热,就不再适合攻城了。
他于是神色严肃地道:“传我将令,一万川兵带土石麻包在前,其他各部匀出三万步卒携带飞桥、盾车在后,再让靳统武的骑兵准备好,这次我们要正经地打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