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碰上她的目光,小女孩忽然躲闪地低下了头,不敢跟她对视。
这让霜序感到几分奇怪。
“你害怕我吗?”
小女孩摇摇头,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
她在害怕。
她袖口上的胳膊上隐约露出一片红,是新鲜的被掐出来的痕迹。
霜序忽然意识到,她今天到这里之后的不对劲。
那个女人表现出来的样子并不像是贪财的勒索,反而像……该怎么形容?
她说自已想要钱,但她好像并没有那么想要钱。
小女孩忽然瑟缩了一下。
仿佛有一条冰凉的蛇蜿蜒爬上脊背,霜序正要回头,就在这时,一只手蓦地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刺激性的气味钻入鼻腔,那力气大得惊人,她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意识的流走。
来不及思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摸到手机按了下去。
*
笃笃——
两下敲门声,里面传来一声“进”,徐桢拧开门把手,将文件送进办公室。
贺庭洲刚刚结束会议,接过财务单文件快速扫完,低头签字,钢笔的沙沙声遒劲俊逸,他头也不抬地问:“医院那情况怎么样?”
徐桢说:“刚收到的消息,捐献者临阵反悔,约了霜总面谈,应该是想要钱。”
贺庭洲写字的笔顿住,掀眸。
“要钱该在手术前要,怎么现在才要。”
徐桢分析:“手术前要钱未必会成功,但现在人已经进了移植仓,箭在弦上,不答应也得答应。”
贺庭洲把文件丢给他,“保镖呢?”
“一直在保护霜总。”坐到特助这个位置,最重要的能力不是听老板说的话,而是听懂他未说出口的话,徐桢道:“我马上打电话问问情况。”
贺庭洲站在办公室里,莫名感觉心神不宁。他拿起手机,正要打给霜序,那条报警信息毫无预兆地跳出来。
那是他给霜序设置的紧急呼叫。
瞳孔在一瞬间骤然变色。
徐桢拨给保镖的电话刚刚接通,还未来得及询问情况,手机就被贺庭洲劈手夺了过去。
“人呢?”
接电话的保镖看了眼身后的房门:“霜序小姐正在那个女人家里和她……”
贺庭洲大步往电梯间走,声线像簌簌掉下来的冰凌子:“把门撞开。”
保镖迅速反应过来出事了,二话不说开始撞门,防盗门坚固而结实,等他们找到工具破开门已经是五分钟之后。
房子里已经没有霜序和那个女人的身影,只剩下小女孩瑟缩在茶几边,因为恐惧而无声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