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了……”邹子民自己先笑了笑,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你自己要小心,你现在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的。黑山岭的事还没有解决,这里你又得罪了裴老六。”
陈道默默听着,没有说话。
“这裴老六自己是个商贾家庭出身,来了玄阴观以后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让官亨通。一路打点上下,最后当了东院的管事。我听说他最近巴结上了咱们玄阴观的红人……”邹子民回忆着名字,“就是那个半年前才进宗门,已经要突破到筑基的谁……”
“周鹏阳?”陈道插口道,眉头皱了皱。
“对!就是他,进门半年就直接破格进了内院,天资恐怖就可见一斑了。”
“你是说,那执法队长刚刚说的裴老六背后的人是周鹏阳?”陈道有些不敢相信。
“不然呢?你是个聪明人,其中什么厉害关系,你自己也知道。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邹子民继续往前走,开始自说自话起来,“十三和你相处时间只有三四个月,你就拿他做过命的交情。”
“我没有拿他做过命的交情。”陈道打断到,他还在想邹子民之前提到的事,更是不想听见什么过命的交情一说。
“不是过命的交情?”
“不是。”
“我看就是。”
“我说了不是!不是就是不是!”陈道有些火了,语气也是凶狠起来。
邹子民没有管,继续说:“就算不是过命的交情,你不也愿意为了他,一个人闯东院,不顾自己后顾之危为他报仇,不是吗?”
“我留了后手。而且,我和他之间没你想得那么好,我也没有那么好。”陈道的面色开始有些阴沉下来,他突然觉得这邹子民实在是有些话多。
“而且,邹子民,我们之间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站在原地,冲着前面喊道。
邹子民愣在原地一会,许久,才转头看了过来,有些落寞:“陈道,没有必要这样。你在乎,为什么不敢说呢!”
“我说了!我不在乎他们!”陈道大声的吼了出来,他的胸口随着气息有规律的起伏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但是当他听到那些什么在乎、什么至交、他就是不愿意去接受……
邹子民抿着嘴,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大概五步的距离。
“好吧,那就当我看错了人。”终于,邹子民说道,然后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了陈道一个人,在原地站着,站了许久……
等陈道再回到院子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就连来治病的申大夫也已经走了许久。听他们说,十三的命已经保下来了。至于是什么时候能好,又能好到什么程度,就难说了。
陈道再丁字舍的门口站了许久,听着物资里面的声音,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他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因为年少轻狂而做错了什么?但是他仔细想想又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
良久,他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