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王流光看清沈透眼里的挣扎。
沈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而强迫自己笑了笑,“如今我已对非常之事,抱以自古有之的态度。”
王流光硬起心肠,拉起沈透走向大殿右侧的一道石墙。眼见就要撞上这一道坚强石壁,可王流光仍未停步,他一往无前地撞向石壁。
沈透吓得闭不上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没入石壁。她发现石壁后面是一条方正的漆黑过道,越深越黑,透出玄诡。
王流光施法在周围亮起光线,照得十分敞亮。沈透跟住王流光弯曲绕回,经过无数条幽暗的分叉道,折折回转,重重黑暗浓亮后,进入一处宽敞的暗地。
不知深浅的暗地,黑得没有任何光亮。只听一个响指,身边的光亮强劲,即时辉煌。沈透的目光绕一圈四顾,发现这里是一间巨大的石室。
阔长的空间,周围四面的石墙光滑可鉴,银光像水一样地流动。
空荡荡的石室中间九柱伟立,顶天立地站势。
九柱之中有一张长方形的石台,台上高处悬着一点黑色的细弱火焰。
这不同于寻常光亮的火焰,尽管微弱轻薄,也使得四周变化出一种不祥的气氛。
王流光带她上前说:“这是我族的灵火,世世代代,永不止息。别看它现在轻弱,阴气若是强盛,它的力量也会慢慢增强。”
沈透看着摇曳生姿的灵火,它使得石壁石墙上的流水银光变得诡异阴寒,再无半点的美感。
波光粼粼的石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畏畏缩缩的黑色轮廓,沈透瞠目而视,她看着黑影的浓色在石壁上扩散,越扩越散,越散越大。
突如其来,黑影大片地笼罩下来,飞扑到她身上。沈透的脑海尽是一种地塌天陷得挣扎。她惊恐不已,浑身上下每一根每一丝的汗毛都像尖针一样竖立。
她转身看去,看见门口出现了一个很瘦长的人。
那人助力于一根拐杖向她走来。
他穿着一身的赤红袍,一把又红又浓的胡须蓄势,醒目得很。待他走近,沈透看清他满布阴气的脸上眉头紧锁,两颊凹陷。他的鼻梁很低,眼角很尖,眼尾很长,他正在用一种贪馋无比的眼光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吞下肚腹。
沈透心中怖惧,脚下挪动,躲到王流光一侧。
“王。”黑衣长发的男人以一种特殊的姿势施礼。
王流光以另一种手势回礼,恭敬地喊:“南叔。”
而后介绍说:“这是南朱师,我玄门一族的法师。”
沈透僵立着,随着王流光喊:“南叔。”
南朱以一种无比奇异的目光盯着她,无法形容的深意。
“流光告诉我,有办法达成我的愿望。”沈透决下了心意。
南朱努力地装作真诚,用毋庸置疑的眼光看着沈透,他咧开瘪薄的嘴唇笑了,“当然可以。我祖神能广大,灵力精高,自有大法助你。”
深沉的声音再次诱惑:“若想有所收获,就要付出一点代价。人不能不劳而获,对吗,我的孩子?”
南朱脸上是一种居心叵测的无声的诡秘笑容。
沈透心中不安,但她选择相信,相信他们拥有超乎一切的无上能力,使生命得以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九幽地涌(6)
星辰错行,日月薄蚀。
南朱于九柱之中,石台正方站立,他闭目定神,运动丹田,从口中吐出一颗黑丹。
“这是我父王的内丹,内丹就是妖的灵。”王流光在身旁说。
南朱掐决念咒,口诵不止。红色的旋风从石台正中盘旋而起,粘住黑丹旋在空中。黑色的丹丸慢慢变大,变成一颗圆珠。
风四散消失,黑珠子登时畸变,扩大成一口黑棺。
沈透听见南朱用嘶哑的喉咙咒法:“守我家兮,老祖尸兮。与我灵兮,启九幽兮。”
阴森森冷嗖嗖的感觉从头顶灌入,沈透强迫自己不要害怕,她脚步后退,紧贴着石柱,慢慢地缩进角落。她兀地看见石台后面堆了一堆东西,她仔细一看认清那是一堆枯骨,当中白惨惨的九具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