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流风很想看一看,亲近一下自己好不容易求到手的小王妃,但是,那些宗室子弟却一个劲地将他往外拖,要敬酒,跟他不醉不归。
西凉茉只得在新房里等着,但这一等就是大半天,直到日落西山,星子高挂,也没见到她的夫婿,倒是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索性寻了个害羞的借口,将喜娘和德王府的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直接掀了盖头做到外头花厅里先用何嬷嬷给她准备下的燕窝和小菜、粥饭。
用完了燕窝,她又与白玉、白蕊、白珍三个唧唧喳喳的聊天,何嬷嬷则与白嬷嬷两个到耳房去用饭,顺便监视着德王府的人。
聊了一会子,何嬷嬷忽然进来,神色奇怪地将白蕊叫了出去。
白蕊也没有多想,也就去了,出了房门,何嬷嬷领着她进了耳房就出去了,白蕊正事莫名其妙的时候,忽然感觉房里多了一个人。
她跟着西凉茉习武,也算小有所成,原本她的根子骨比西凉茉还要好些,只是西凉茉得了别的造化,才突飞猛进。
但白蕊这点子近距离听音辨位的能力还是有的,她下意识地就拔出了一直带着的短剑,一转身就指向来人:“谁!”
但短剑才伸出去,她就手腕一算,那把剑一下子就落在对方的手上,连着她自己也被人一把按在了门上,背脊隐隐作痛,那人并不罢休,大手一捞,将白蕊的细腰捞在手里,往怀里一带,将白蕊娇柔的身子与他健硕高大的身躯给暧昧紧地贴在了一块。
“是你!”白蕊错愕地抬首看向那人,脸瞬间涨得通红。
……
何嬷嬷看了眼耳房的房门,随即神色怪异地摇摇头,转身进了另外一边厢房的耳房里,白嬷嬷正在里面与一群喜娘、德王府的丫头们吃起酒,见她来了,两人各自使了个眼色,便继续坐下来继续牵扯住这些丫头婆子。
西凉茉等了半天也没见白蕊回来,更别提司流风的影子,她忍不住打了哈欠。
白玉、白珍瞅着她困了,白玉道:“郡主,先回房内歇息吧,我们望着风就是了。”
白珍也摇摇手上的酒壶狡黠地笑道:“这阴阳壶里备下了顶级蒙汗药的酒,一会子我给郡马爷倒上,包他一夜睡到天亮起不来!”
西凉茉咬咬唇,好笑地点点这两个丫头的头正要应了,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的了脚步声。
“八成是郡马爷来了。”
“怎么嬷嬷她们也不报个信!”
西凉茉立刻在白玉、白珍的扶持下回到新床上坐好后,两个丫头都立即出去迎接司流风了。
西凉茉看着沉稳到底还是有些紧张,这到底是自己第一次成婚,还要算计自己的夫君,所以紧紧地拽着自己在袖子的绣帕。
也不知怎么地,白珍和白玉似乎只是‘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但西凉茉还是听见了男子的脚步声向自己款步而来,隔着盖头,她看不见他的人,只能看见一双雕金绣龙的皂靴,还有绣着华丽红色牡丹的深紫色衣袍。
西凉茉一愣,司流风就算换下了红色礼衣,也该穿素色的袍子,怎么会穿这么华丽到……骚包的衣服?
这时,一杆喜秤已经撩起了她的喜帕,西凉茉轻吸了一口气正打算露出个害羞的笑看向司流风,诱惑他去喝那下了蒙汗药的酒。
结果一抬头,西凉茉就彻底石化,好一会才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怎么……怎么会是你?”
那一身深紫暗绣牡丹的华衣人,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勾魂摄魄,仿佛不笑三分情的眉目上却含着一股子阴郁诡谲的气息,不是九千岁大人——百里青,又是哪一位。
“怎么,乖徒儿,不喜欢见到为师么?”百里青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西凉茉,看着她寐含春水脸如凝脂,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很是满意地笑了笑。
“今日难得,颜色果真极好,难道真是因为嫁人的缘故么?”
“师傅,今日是我的大婚之日,您也未免太过大胆了,等会子司流风回来撞见,我是跳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西凉茉叹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她看都不必看,就知道白珍和白玉必定被这大妖孽给打发了。
“怎么,你很想他来么,今日他是来不了,估计这会子正醉得不知滚到哪里角落里去了。”百里青很是轻蔑地道,他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师傅,你这是来给我贺喜送红包的么?”西凉茉看着百里青无奈地道。
对着百里青,她觉得自个说话都市井通俗了许多。
她看着他大约是觉得坐着不舒服,索性踢了皂靴,一翘脚,径自躺上了她和司流风的婚床,宛如在自己家里一样,没有一丝一毫不自在。
“本座来替你压床,如何,够分量吧。”百里青懒洋洋地支之着身子换了舒服的姿势道。
这个……人只有叫小童子童女来压床,哪里有太监压床的,这不是咒人断子绝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