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头见她牙齿直颤,以为她快不行了,念她昨天才刚帮过自己,便是二话不说,上前欲拉她上来!
张寡妇见赵信良也在,可上前来欲救自己的人却是老赵头,心里有些不乐意,脸上楚楚可怜地盯着赵信良委屈道:“赵大哥,赵大伯昨天才刚摔了一跤,身子骨恐怕经不住,你能不能上前来拉我一把哩?”说着就是把手伸向了赵信良。
赵信良与张寡妇本就不熟,这虽说是在乡下,可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们还是恪守的,正犹豫着,老赵头却是不高兴地重重哼了一声:
“哼!嫌我老头子身子骨不硬实!好家伙,你就搁雪地里呆着吧!”
赵相宜兄妹俩一听,不禁噗地一声哈哈笑了起来,方氏赶忙制止他们让他们别笑!可转而自己也是忍不住微翘了嘴角,只是碍于体面紧抿着嘴唇不肯笑出来罢了。
看来这张寡妇还真是的,心急地想让赵信良来拉她,却是忽略了老赵头这人最讨厌别人嫌他老没气力之类的,触怒了老赵头,照样不讨好!
赵信良见老赵头扭身就往家里走,便也是趁机赶了上去,嘴上还大声道:“爹,您别生气呀,等等我!”
徒留方氏与两个小的杵在原地。
这会,张寡妇可是悔得肠子都快断了,直可怜巴巴地看着方氏掉眼泪:“大娘,您行行好快拉我一把吧,我的身子都冻得没知觉了!是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的,我这不也是担心大伯的身子么……呜呜。”
方氏见张寡妇冻得可怜,也是点点头,从不远处寻来了一根手腕粗细的枯枝,指向张寡妇要她拉稳了,然后自己抓着另一头,让两个小的也帮忙使使力。
赵相宜见那张寡妇冻也冻够了,便是跟着自己的哥哥一块使力地拉张寡妇,她这次虽然抱了恶整张寡妇的心思,可毕竟也不希望她因此而丧命这么严重的。
三人齐心协力的将张寡妇给一把拉了起来,各自累得额头直冒汗,张寡妇自个也花了不少气力,求生的欲望浓烈非常。待她上来地面之后,浑身已是抖得不行,方氏恐她冻坏了,便是亲自扶了她去自个家里,以报她昨日给老赵头搭了一把手的恩情。
赵相宜跟在后头走着,望着张寡妇那狼狈的背影,心里乐开了花,心说,想做我继母么,就凭你那见天挤眉弄眼喜欢给人下绊子的本事,我是绝不会答应的!
“小妹,瞧把她冻的!”赵弘林上前来拉住了她。
赵相宜却是一昂头,笑嘻嘻的:“又不是我们硬逼她这么做的,是她自己乐意的,能怪谁?”
屋里,张寡妇一见那烧得红彤彤的火盆就想往上扑,却被方氏等人给一把拦住了。
老二媳妇李氏见状不禁温言解释道:“好妹子,这可不成,你浑身冻成这样,还是先进屋里让我给你换身衣裳吧,你这巴巴地上前去烤火,届时你的那一双手脚可就要白白地残了!”
张寡妇一听,心里怕得不行,赶紧跟着李氏进去换衣裳了。
杨氏见状,不禁白了一眼,小声刮刺李氏道:“就你会装贤惠!”
赵相宜兄妹俩没理会杨氏和张寡妇等人,反是烤了一会火,继续出门就着张寡妇垒起的那两个大雪球开始堆起雪人来。
正巧赵相宜的二叔赵老二也来了兴致,出了力气帮他们兄妹俩堆,不多时,一个胖嘟嘟白乎乎的雪人就堆好了!
赵相宜迈着小短腿兴冲冲地拿来了扫帚胡萝卜等物事,把胡萝卜递给了赵弘林,赵弘林则笑眯眯地微踮了脚尖,将那胡萝卜给一把插在了雪人身上,雪人立即长出了个长长的鼻子来。
又掐了点白菜叶子来,给雪人装上了一对绿油油的大眼睛!还捡了一片枯黄的叶子过来给雪人当嘴巴。
最后再把扫帚搁雪人的手里,如此一来,一个活泼生动的雪人就被大家给堆好了,赵相宜等人围着那雪人一溜地笑着跳着。
惹得屋内看着眼馋的赵相莲愈发地羡慕嫉妒了。
李氏这厢给张寡妇料理完了,也是兴致勃勃地抱了自己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子弘俊出来看。才两个月大的小弘俊见状,也似懂门道一般,拍着小手咯咯地笑了起来,逗得一大帮的人哈哈直乐。
期间,赵信良敏感地躲在自己的北屋一直没出来,好似生怕会跟那张寡妇撞见似的。也的确,整个十月份的说亲攻势已经把他给训练得敏感起来,但凡是见哪个对他们家稍有不对劲的,便能很快地怀疑到那点子上去。
好在现在天气愈发地冷了,赵月琴的婚事也是定了下来,赵信良那头又十分坚决的,故而这才让说亲的人群渐渐地少了大半,以至于到了现在,就只剩下张寡妇一人了!
这厢,张寡妇在屋里烤了一阵子火,便连声说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