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迎宾小二也不客气,只当没听见赵相宜等人的骂语,一个劲地胡乱轰人道:“诶诶诶,你们不吃饭的就别在这捣乱,这不成心坏我们酒楼的生意么”
“呸,谁还愿意在你们这吃饭似的?白给我吃我也不吃”方氏斜了迎宾小二一眼,迎宾小二气不过,转眼欲打人,伸出的右手却被赵信良一只手给拦住,但见赵信良沉着声音警告道:
“这是我娘,你要是敢对她怎么样,我会让你双倍奉还”
赵信良时常干些农活,力气还是很大的,迎宾小二被他这么一拽,整个人都矮了半截,立马求饶道:“大哥饶命,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哥高抬贵手”这般有口无心的话大家也只是听听罢了,而且他们并不想因此惹事,故而赵信良将迎宾小二往后一推,转而就对了家人道:“算了,这里又不止他们一家酒楼,咱们看看别家去。”
“爹说的对,这般不知礼数狗眼看人低的小二都是那些老板调教出来的,有这样的伙计,可见老板和掌柜的也不怎么样。”赵弘林从方氏手里抱过赵相宜,将她放下地,自己亲手牵着,“小妹刚才骂的好,只是太凶了些。”说着,捏了捏赵相宜的小脸蛋。
赵相宜冲自己大哥嘻嘻地笑了几声,尔后瞪了一眼那欲跑进去叫人的迎宾小二:“再仔细你的手”
迎宾小二吓得腿微软,等一家人走远了,才自认倒霉道:“嘁,一群没见识的土包子,穿得酸里酸气,穷不拉几的,尽是骂人厉害罢了”
有了刚才那次的经历,一家人此时此刻站在这家叫万福的酒楼门前却迟迟没有往前走一步。方氏犹豫了片刻终是劝道:“算了,我就说了他们看不上咱们的东西,还没进去呢,反倒被人羞辱了一通,平白地受闲气。”
赵信良却是摇摇头:“咱们来都来了,不一一尝试一番怎能知晓结果,我就不相信所有的酒楼都一副德性,总有待见咱们的。”说完,又暗暗观察了一番这家万福酒楼,规模倒是跟百味楼的一般大,只是客人好像比百味楼的少许多,复又添言道,“你们看,这家万福酒楼的生意远没有刚才那家好,门前冷冷清清的,就这么寥寥几个客人,咱们不妨去试试,说不定老板愿意试用咱们的酱料来挽救生意呢”
听了赵信良的一番话,赵相宜暗暗在心里窃喜,自己的父亲果然很有做生意的潜力,留在乡下种田实在是可惜埋没了他。
正如父亲所言那般,生意越是好的酒楼,越不需要他们这样的酱料,那些老板要么眼高于顶,要么就不愿用这些小家子气的东西来推陈出新。唯有像万福酒楼这样的境况,生意不大好,规模却挺大,他们的老板才愿意尝试他们的东西,横竖死马当活马医,指不定生意就有了起色了也未可知。
如此作想,一家人顿觉得有了希望,抬脚往万福酒楼的大门去了。
店小二见有客人来了,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虽看他们一家人穿着寒酸,并不像有闲钱下馆子的人,可对于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的酒楼而言,能进来光顾的就是主子,凭他们穿得如何,只要最后能付得起钱就好
方氏见这个小二比之上一个的态度要好了不少,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几位坐这边吧,这里向阳,你们看看那边的菜牌,想吃点什么菜呢?”店小二一路招呼他们过来坐下,并开始滔滔不绝地为他们推广本店的招牌菜式等等。
“小二,你等等,我们不是来吃饭的。”赵信良笑着解释道。
店小二一听,心里难免泄气,赵相宜便赶着添言道:“我们是来拯救你们酒楼的生意的”
有了这一句话,正在柜台上算账的掌柜不免也好奇地抬起了头来观察这一家子,不过看赵信良的样子,只以为他是想来应聘当厨师的,并未作他想。
“这样啊……”店小二细细思虑了一会,随后看着赵信良道,“大哥可是想来做厨师的?”
赵信良摇摇头,拿着手里的那坛子酱料往前凑了凑:“我们是来卖酱香料的,可香了,你先闻闻。”
店小二狐疑地往前凑了凑,脸上的表情却是忽然阴雨转晴:“嘿,别说,还真的挺香”说着,又冲柜台上大声道,“掌柜的,您来看看吧,这酱料很香的嘞”
掌柜的见状,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往大家这边的方向绕步而出。没有像店小二那般直接去嗅闻赵信良手里的酱料,反是将一家四口人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问了句:“你们也卖了酱料给前面的百味楼?”
赵信良闻言,立即摇头:“那家我们连门都没进。”虽说原因并非是他所言那般,不过结果倒是一致。
“是呢,我们一来景泰街,就直往万福楼来了。”赵弘林转了转眼珠子,也是帮腔道。瞧掌柜的表情神色,应是厌极了前面的那家百味楼的,如此答话,兴许能博得掌柜的好感。
果然,见掌柜的点点头,脸上也有了笑容:“你们倒是会做买卖。”说完又是往前凑了凑,闻了闻赵信良手上的香料,“味道不错,行了,你们跟我进来一趟。”
赵相宜见有希望,不禁喜上眉梢:“爹爹,你真行”
被自个闺女这么一夸,赵信良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赵相宜的头,随后又小声许诺道:“这些都少不了咱们相宜的功劳哩,如果待会真的成了,爹爹给你买糖吃”
“嗳,爹爹最好了”赵相宜笑得眉眼弯弯。
赵弘林则上前来牵她:“好了,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