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飘血腥。
天地间杀气仍重。
大堂中的杀气也未散。
李大娘的眼瞳却并无杀气,目光温柔得有如春风,她的面上也春意毕露。
春意浓如酒。
她浑身都充满了一种强烈的诱惑。
这里头如果还有男人,只是一个男人,他如果还能够抵受得住这种诱惑,不扑到她的身上,除非他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否则他已有资格叫作圣人。
王风并不是一个圣人,他是真正的男人。
只可惜他爬得实在太高,李大娘既不知道他的存在,眼睛也没有往上望。
在她的眼前也就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那一种诱惑虽然连女人都难以抗拒,无奈血奴对于她似乎心怀怨恨。
一个人对于一个人心怀怨恨,即使那个人怎样美丽,也总会瞧不顺眼,只觉得讨厌。
血奴的面上一片厌恶之色。
李大娘却似乎并不在乎血奴对自己的感觉,居然还在笑。
这也许就是对血奴的一种惩罚。
对于一个憎恨自己的人越表现得不在乎,往往就越使那个人愤怒。
那一种愤怒如果长久不得以宣泄,已足以摧残那个人的精神,毁灭那个人的健康。
要惩罚一个憎恨自己的人,还有什么办法,好得过使那个人经常陷入一种愤怒的不安之中?
这种惩罚虽然好,可是能够用这种方法来惩罚他人的人,大都有足够的能力毁灭对方,因为憎恨的本身已足使一个人杀人,愤怒的结果更往往不堪设想。
是以只有对敢怒而不敢言,虽恨而不敢动的人,才能够采取这种方法来惩罚。
是以采取这种方法来惩罚他人的人,如果他不是心理变态,一颗心势必魔鬼一样恶毒。
李大娘看来就是一个女魔。
她目光一转,倏地轻叹道:“这些尸体就这样好了。”
血奴的目光应声一落,忽问道:“武三爷又怎样了?”
李大娘道:“你没有看见?”
血奴道:“看见什么?”
李大娘道:“甘老头的一铁锤将他打下陷阱了。”
血奴摇头再问道:“甘老头又是死在谁人的手下?”
李大娘道:“武三爷。”
血奴道:“我老远听到他狂呼鹦鹉,却没有听到打斗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