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奴冷冷一哼,道:“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
李大娘瞟了一眼王风,又对血奴道:“你那个敢死保镖无疑一定会保护你的生命安全,却未必会替你杀掉他,只凭你一个人,就算还有其他的血奴及时赶到,能否将他留下来仍是一个问题。”她放缓了声音接下去,“一旦被他带着秘密走脱,你活下去也都没有意思的了。”
血奴面色不觉苍白起来。
李大娘语声更缓,道:“到时就不止魔王,血鹦鹉与它的奴才,连带那十万神魔只怕也脱不了干系。”
血奴面色更苍白,截口道:“你到底要我怎样?”
李大娘道:“只要有人替我将常笑截下片刻,我便有机会脱身……”
“片刻”两个字出口,血奴已会意,李大娘而后说话还未接上,她的人已然扑出,左右掌双飞,左截咽喉,右击胸腹。
常笑也同样会意,却想不到李大娘话都未说完,血奴已出手。
他本已蓄势待发,只等李大娘的话一完,就上前尽快将她擒下,血奴这突然出手,立时乱了他原有步骤。
他的心虽未乱,势虽未散,已不能直接扑向李大娘。
血奴正挡在他的前面。
这正是机会。
李大娘当然懂得掌握机会,说到“脱身”两个字,她的身子已箭一样斜斜地倒射了出去。
常笑一眼瞥见,大喝一声:“哪里走!”双手齐翻,右拒左挡,格开了血奴双掌,身一斜一转,正想从血奴身旁掠过,眼旁黑影一闪,血奴的一只脚已踢到。
这一脚踢得又快又劲,踢的更是常笑的要害。
常笑“嘿”一声,转出的身子倏地转回,正好让过那一脚。
血奴一脚落空,手又到了,食中二指勾曲,抢向常笑的眼睛。
她好像很喜欢挖人的眼睛,这一招用得特别迅速灵活。
常笑一皱眉,抽身退步,一退三尺,“铮”一声,剑已在手,毒蛇般抖得笔直,“哧”地飞刺血奴的咽喉。
血奴的反应还够敏捷,偏过了常笑的毒剑,身形却非独没有让开,反而倾前。
她的双手已多了一对短剑。
一尺不到的短剑,剑锋霜雪般闪亮。
寒芒袖中一闪,剑已在她手中,仿佛就藏在她的衣袖之内。
她轻盈如燕的身子亦仿佛变成了一柄剑,一支箭。
离弦箭,飞剑。
她几乎是脖子探着常笑的毒剑飞前。
常笑翻腕便可以杀她,她知道,却并不在乎,因为那刹那,她那对短剑亦应刺入常笑的要害。
是什么时候,她学会了王风那种拼命的作风?变成了一个不要命的女孩子?
她并没有身中要命阎王针,也没有吃过必死的毒药,再活上五六十年,说不定也不是一件难事,她却是这样轻贱自己的性命?
她宁可不要命也要掩护李大娘离开,难道李大娘的性命比她的性命还要紧?
要不是为了李大娘,又为了谁?
是为了魔王?血鹦鹉?还是十三血奴?十万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