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封锁现场中心两公里,省四建刚峻工的楼宇,警车泊定,张狂、连强匆匆拾阶而上。
四层,沿墙根排了一排,马土锤众兄弟倒霉了,刚完事不久就见大批量警车,像疯了一样往金科凯越围,心里还纳闷呢,他妈的就打了几个人,至于动用这么大的部队么。一干烂痞本就心虚,没敢露头,结果还是没跑喽,被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给定点包饺子了。
“警察哥,我们啥也没干,你不能这样对待人民群众啊。”一位烂痞试探道。
警察面无表情,根本不予理会。
“嗨,警察叔叔,您吭个声啊,我们究竟犯什么事了?”又一位烂痞道。
看守警察仍然毫无表情。
马土锤怒了,直骂着:“问,问,问,问尼马麻逼,没看他个屁条子,知道个屁。”
嘿哟,居然出口不逊,那警察有反应了,怒目而视,马土锤什么人啊?潼关一霸啊,从派出所到分局,就没人他没进去过的,他一梗脖子,和警察较上劲了:“来啊,瞪什么瞪?有种你打死老子,老子要吭一声,揍他妈是你操的……没种就别他妈瞪什么瞪?”
这是个诨人,那警察走到他身前不远,没动手,面无表情道着:“我特么就撸撸射墙上,也操不出你这号奇葩孙子来啊……蹲好。”
气焰,直接把马土锤的气焰压下去了,没成想警察尼马也这么损。可他偏偏不蹲好,于是戏剧性的转变来了,来了几位警察,上前解着他,要带走,这下马土锤可吓坏了,啊啊啊吼着,兄弟们给我作证,老子要生活不能自理了,都是警察打的啊,回头给我作证,我要告他们去。
不容他分说,直挟到门外,一看来人,惊得马土锤瞬间喜出望外,直喊着:“耶耶,秃哥,还有这位兄弟……哎呀,妈呀,看不出来啊,后台这么硬呢?”
乐了,那些警察听他们指挥呢,马土锤一下子不紧张了,认识的秃蛋和秃蛋另一位兄弟,明显自己人嘛。也不对,那两位一直在笑,然后马土锤突然省得不对了,惊愕看看里外,然后一拍脑袋,大惊失色道着:“哎呀我艹,这特么不是走眼了,是瞎眼了。”
警察,两人肯定是警察,他妈的,这也太郁闷了,跟警察结伙办事,那他们不得坑死你,马土锤这回是真紧张了,求着秃蛋道着:“秃哥,可都是您指挥我们干的啊,我这说起来,可是替警察办事啊,那不能过桥拆桥啊。”
“没证没据的,不能乱说对不对。”张狂矢口否认道。马土锤欲哭无泪道着:“不能这样吧,臭不要脸是形容我们的词,这您都要抢走?”
“可人是你们打的啊?”连强放着手机视频,给马土锤一亮,把马土锤看得脸上肉直抽,这么狠,怎么也得个故意伤害吧,连强收起手机,悠悠道着:“故意伤害啊,怎么也得拘你三五个月啊,更何况,涂绅豪涉嫌重大诈骗,你涉不涉案得好好查查,这个案子,估计得一两年功夫。”
“啊?我马土锤可从来堂堂正正收债,从来不诈骗啊。”马土锤自证清白道。
张狂一翻白眼反问:“以你的名声,你说话,有人信吗?”
也是,身名已臭,指望谁相信,马土锤给将住了。
这时候,剧情开始逆转了,连强一拍他肩膀道着:“但是,注意,这个但是……你们刚才打的,是涂绅豪涉案的嫌疑人,所以,你对人民是……有功的。”
“啊,对,我们是跟坏人作斗争。”马土锤顺杆爬了。
“所以,您得继续帮我们和他们作斗争……哎,涂老板的仓库在那儿,手下还有不少人呢,怎么都没见着呢?”张狂问。
马土锤不敢吭声了,连强逗着:“潼关没有你们收不回来的债,当然也没有你找不到人,帮兄弟们一把,你瞧,合作愉快,没你的事。”
“这太不仗义了,传出去坏了我马土锤的名节啊,我和警察是誓不两立的啊。”马土锤纠结着,咬得牙根痒痒。
还好,就这得性,也没警察敢和他沆瀣一气啊,连强被逗乐了,张狂笑着道:“土锤啊,金科凯越的摊子,涉案金额几千万,看来你要死扛了,好吧,成全你仗义,保全你的名节……嗨,几队的你们。”
貌似要结束了,这一刹那,马土锤心理防线迅速崩溃,他赶紧拦着:“别别别,你看有事好商量,我生平最恨的就是骗子……我和他们也是誓不两立的,您看……这个……政策我是知道的啊,你们光说,我没法信啊。”
一番讨价还价,只要自己没事,马土锤迅速做了一个决定,出卖了涂绅豪的黑窝点,其实就为了脱身,在自保的时候,还谈尼马什么仗义,他直接领着人去端涂绅豪的窝点了……
……
抓捕和疏散几乎是同时进行的,金科凯越这个资本运作窝点,足足六百人,而整幢楼,也有上千人,正常公司的秩序被打乱了,抓捕完成后,开始甄别身份时,底层的疏散还在进行中,停车场被清理,警察、警车沿场子包围了一圈,看来要征用这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