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云上宗弟子听见一向桀骜不羁的修仙界首席大弟子这次居然这么谦虚,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扶风宗弟子听见自家大师兄这么低调的话霎时不乐意了。
“你们云上宗也太不要脸了,大宗门了不起啊!莫说你云上宗,就是再加上云渺宗御气宗我们也是不怕的!”
“也不看看你们宗门的首席大弟子,数百上千岁了还好意思和我们一百多岁的大师兄比,而且还比不过!”
“真丢脸!”
那些弟子同仇敌忾的骂完外宗弟子,又满眼心疼的看着自家大师兄,眼神各异,也不知道是心疼居多还是恨铁不成钢居多。
“大师兄你别谦虚,强者不必要让着弱者,虽然我们宗比不上他们,但是大师兄你可是修仙界清风朗月第一人,世间第一流,你不必如此自甘堕,呸,自谦。”
“而且这次比试还没开始呢,他们云上宗也好意思预定第一,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脸。”
说着又看向被内涵明涵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云上宗弟子。
“这一百多年以来,从大师兄十三岁拿下筑基期魁首开始,之后无数比试,哪一次不是大师兄第一?哪一次你们云上宗的大师兄没有被我们大师兄压着打?”
其他弟子闻言也满腔义愤道。
“对啊大师兄,你不必给他们面子,那玩意儿他们没有。”
他们之所以敢如此对大宗弟子放狠话,自然是因为他们宗门虽然现在只是一个中等宗门,但是坐镇的老祖也不是吃素的,轻易没人敢惹,况且大师兄可是他们扶风宗的冉冉新星,宗门希望!
怎可叫旁人肆意折辱?口头上也不行!
“你们大师兄还未开始比试都怂了,你还在这越俎代庖个什么劲儿?!”其中一个云上宗弟子梗着脖子说道。
见本宗弟子还要为自己说话,君澈微微抬手制止。
周围还在为大师兄义愤填膺的弟子声一瞬消了下去,虽然脸上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但是都没有违逆大师兄的意思。
君澈见众人安静下来,这才挑眼轻蔑的看向那几个云上宗弟子,语气恣意张狂。
“我第三,第一第二空缺。”
几个云上宗弟子:“……”
果然,他还是从前那个他,还第三,合着他无论第几前面的名次都得空缺呗?
扶风宗弟子听到大师兄的话神色更傲了,活像斗胜的公鸡,一脸倨傲。
云上宗弟子吵架没吵赢,又把自家大师兄的口头名次吵丢了,灰溜溜的直接走了。
人群散去,不远处的竹林旁渐渐走出来一个颀长身影,一袭玄色劲装,腰间系着一块白色的玉佩,墨发如云,英俊无双。
万俟聿看着一如既往狂妄的少年,眉若远山恒远,目若古井无波,不怒自威,气势凌人。
“这次比试谁第一还未尝可知,今日夸下的海口,当心日后成为刺向你的利刃。”
君澈毫不意外万俟聿这副说教的性子,反正自从他一路势如破竹般从筑基杀到元婴。
自元婴期认识万俟聿以来,他一直都是这么一副老生常谈的无趣模样。
“没人可以因为言语伤害到我,别人的口舌于我而言还不如这竹间风,”
君澈说完又墨眉一挑,看向万俟聿,眉眼间皆是肆意晃眼的笑,“万俟师兄,能伤到我的才是利刃。”
话毕也不理会万俟聿,转身便准备离开,谁知猝不及防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余相皖和叶枕安。
浑身凌厉不见,顷刻又恢复成寻常温润的模样,“两位小道友可是要回去了?”
余相皖闻言点了点头,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
万俟聿站在光里,透过斑驳的竹林看着离去的君澈,微风拂过发梢,眼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