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方子。”徐雍墨顿了顿,声线压低、十分郑重地开口,“治愈泸景瘟疫病害的药方。”
陈太师微蹙眉,眼眸里的惑色愈重,“可老朽听闻,泸景大夫尚未研究出解决方案。不知四皇子的这药方……?”
徐雍墨勾唇笑笑,“药方的事稍后同您细说,儒书现有一事要向太师您请教。”
陈太师花白的眉头略挑,“四皇子只管说,老朽能帮忙解答的,定知无不言。”
“是关于高奇志高先生的。”徐雍墨仔细观察陈太师的神色,他好像偏了偏目光,眉头潜意识地皱了下。徐雍墨继续开口,“我听闻之前不知所踪的高先生,现在重新出现了,早上还来找过您老?”
“是。”
“不知高先生是如何向太师解释这段时日的失踪。还有那日潜入他府、意欲谋害高先生的,究竟是何人?这些儒书实在是好奇。”
陈太师浑黄的眼眸略沉,“他同我说,是南疆细作绑了他,他昨夜趁那些人不备才逃了出来。他见过我后,就去拜见圣上了。”
南疆细作?
可京都那南疆细作分明在与他合作,怎么可能去绑架高奇志。
如此想来,高奇志当初定是被有心人救下。而那有心人,探到了南疆细作的蛛丝马迹。
最近徐雍明和太子都在打探有关南疆的事。
事情陡然变得有些许复杂。若是被察觉到他底下的人与南疆细作有所往来,那就麻烦了。
徐雍墨眸色阴沉几分,攥着杯盏的骨指,力度不自觉加大。
“四皇子?”对面陈太师察觉徐雍墨眼神有异、神思恍惚,开口唤他。
徐雍墨回过神来,抬眼问陈太师,“南疆细作,这说辞太师您信吗?”
陈太师当然不信,但他开口,“高奇志是我的学生。”
徐雍墨点头,立马假意逢迎,“太师的学生都是刚正不阿、直内方外的君子,断然不会撒谎。”他顿了顿,紧跟着道,“最近泸景瘟疫很是让父皇头疼,依儒书的看法,太师莫如举荐门下学生前往泸景管治瘟疫之事。”
陈太师喝茶的手顿了顿,“泸景瘟疫来势汹汹,恐怕不好管。”
徐雍墨眼神示意陈太师手边的匣子,“我已请高人研究出药方,想必破除困境不是难事。”
陈太师:“你知道毗邻南疆一带,自淮漓水患一事后,圣上多自己亲选官员。”
“但圣上不会不听太师您意见。”
徐雍墨见陈太师无丝毫同意赞许的神色,开口道,“太师,我坦白和您讲,我想借泸景瘟疫一事,让父皇看到我为政的才能。但儒书一人之见浅薄,父皇也不会放心我一人去管治,因而我需要太师您的帮助。”
“若儒书去管治泸景的瘟疫,不夸张地讲,对太师您也是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