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夏大人求见!”
戚夫人平静的目光幽深了几分:“让他在前殿候着。”
“喏!”
“他怎么来了?”佩兰略显不快道:“皇后看重他,他不是应该往永宁宫去才是吗?”
戚夫人不语,几十年的清宫生活,不管是前朝纷争还是后宫心计,对人性的把控,自己向来不会出错。
见戚夫人不说话,也没有动身的意思,佩兰忍不住好奇道:“夫人不是说去见夏大人吗?”
“不急。”戚夫人端起一旁的茶盏:“再等等。”
“喏!”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戚夫人才起身前往前殿,佩兰陪同在侧。
“让夏大人久等了。”戚夫人笑着入殿。
再见戚夫人,夏河明显没了以往的从容,面上的尴尬无处隐藏,于是俯身行礼道:
“夏河拜见戚夫人。”
“夏大人无需多礼,请坐。”戚夫人微微一笑,示意佩兰上茶。
夏河略显窘迫地入座,戚夫人却是笑意盈盈:“今日可真巧了,方才皇上才来过,还与本宫聊到了夏大人,皇上前脚刚走,夏大人后脚便来了。”
夏河听得一愣:“皇上提到了微臣?”
“夏大人先前搜查将军府冲撞了樊将军,想是其告到了皇上那里,皇上过来恰好与本宫聊到了此事。”戚夫人说着扫一眼夏河,这莫须有的说辞自然是自己强加给樊哙的。
果然,夏河闻言瞬间紧张起来:“皇上可有怪罪于微臣?”
“夏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戚夫人故作意外道:“夏大人奉旨搜查将军府乃是办案所需,樊将军不分场合,阻扰夏大人办案已是逾矩,怎好再提抱怨之事?”
“夫人当真如此认为?”夏河眼底透出惊愕,没想到同样是自己与樊哙起冲突,在皇后处和在戚夫人处所得到的态度会截然相反。
“那是自然,所以本宫说与皇上听时,皇上亦是觉得樊将军鲁莽了,所以夏大人不必介怀,皇上是明君,夏大人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即可,不需要有其他负担。”
“是夏河多心了。”听得戚夫人此言,夏河心中五味杂陈,平复好心境之后,夏河终是将带来的刘泽的亲笔供词递给了戚夫人。
戚夫人疑惑地接过打开:“这不是先前夏大人给本宫看过的刘泽的供词么?”
“正是!”夏河点头:“微臣听说周大人那边正在彻查魏解一案,对书信的真伪起了疑心,而书信乃陈大人与戚将军所提供,未免横生意外,微臣特将刘泽的亲笔供词交于夫人,以保万一。”
戚夫人看着手里的供词皱眉不语,哥哥仿写的那封书信肯定禁不起查,周昌做事向来严谨,即便哥哥懂得模仿刘泽的笔迹,但在那样仓促的情况下,必然漏洞百出。
只要周昌坐实书信是假的,就算哥哥一口咬定不知书信来源,皇上也必定会心存疑虑,到时候吕雉再反咬一口,那自己好容易为哥哥拉拢的圣心便将一去不返,再难笼络了。
想到此,戚夫人看向夏河意味深长道:“夏大人将此供词给到本宫,就不怕皇后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