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刘长使求见,吕雉眉头紧锁,这个时候,她又来凑什么热闹?
采青则看一眼宫人:“是与蔡长使一同过来的吗?”
“是。”
吕雉眸光一冷,良久:“让她们进来。”
“诺!”
不消片刻,蔡长使与刘长使相继而入,蔡长使紧走一步对吕雉行礼:“妾身拜见皇后。”
刘长使亦上前:“妾身拜见皇后。”
“都免礼吧。”吕雉接过采青奉上的茶水淡淡道。
“请皇后为妾身做主。”
待得吕雉话音刚落,蔡长使便先发制人:“刘长使骄横跋扈,对妾身恶言相向,请皇后治罪。”
吕雉闻言一滞,手里的茶水顿住,一旁的采青则敛眸掩去眼底的笑意。
“妾身没有。”刘长使轻飘飘地否定一句。
蔡长使一听气得差点跳起来:“皇后跟前,你敢撒谎?”
“妾身没有撒谎。”刘长使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否定。
“整个宣华宫的宫人都瞧见你对我不敬了,你还狡辩?”
“同为长使,何来不敬之说?”
“你——”蔡长使气急,抬手便要扇刘长使巴掌,刘长使却没有丝毫避让,目光平静地看向吕雉。
吕雉扫一眼刘长使,于是淡淡地吐出一句:“不得放肆。”
蔡长使闻言一怔,手停在半空却又心有不甘:“皇后,刘长使诋毁妾身,还诅咒妾身不得善终,请皇后明察。”
吕雉微微皱眉,看向刘长使的眼中透着一丝不耐:“可有此事?”
“有!”
刘长使的爽快让吕雉眸色一沉,蔡长使却立马扬眉:“皇后你看,是她自己承认的。”
“妾身是诅咒了蔡长使,那是因为她咎由自取。”
“大胆!”吕雉闻言瞬间冷了眸色:“刘长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皇后息怒。”刘长使此时对着吕雉略施一礼:“并非妾身无礼,自蔡长使搬入宣华宫,妾身对其处处忍让,事事顺从,从不与其计较,便是希望后宫安宁。
奈何近日来,蔡长使言行愈发大胆,目中无人,妾身担心长此以往,后宫将不得安宁。”
“你胡说,明明是你——”
蔡长使话没说完,便被吕雉一个眼神给吓退,差点咬到舌头。
刘长使则继续:“自蔡长使得知郭将军在前线杀降被罚,其父牵连其中,便日日拿妾身宫里的人出气。稍有不慎,便是一通鞭笞,边打边骂,一口一个死有余辜,不辨忠奸。”刘长使说着略作停顿:
“妾身以为,蔡长使脑中有疾。”
吕雉闻言眸子一沉,还未开口,
“你才脑中有疾。”蔡长使直接扬手,扬了一半又强忍着变了方向:
“明明是你,白天弹琴不够,大半夜的还扰人清静,你的宫人不知提点,我教训一下怎么了?”
“妾身日夜抚琴,是为太上皇贺寿,蔡长使若是嫌吵,差人来知会一声便是,何须亲自动手?”刘长使说着话锋一转:
“太上皇寿辰将至,此乃宫中盛事,蔡长使却因个人私愤迁怒于宫人,岂非有负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