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厂卫都笑嘻嘻地看热闹,那小子还在那磨蹭,余光见着白隐砚立马扑过来磕头,又抱着她的腿哭:“干娘!干娘您救救儿子!”
白隐砚哭笑不得:“你犯甚么事了?”
符柏楠起身慢条斯理朝她过来,旁边符十三一说来龙去脉,白隐砚也轻拍了下那小子脑门,“快拿钱。”
符柏楠恶劣地低笑出声。
那小子见彻底没指望了,嗷一声真哭了,抽抽搭搭地从怀里掏银子。符柏楠接了那几两碎银,提溜着他领子扔到人堆里,“滚吧。”话落指尖一划,“你们几个晚上请他一顿。”
众人齐声称是,收桌的收桌,搬椅的搬椅,嘻嘻哈哈的。
符柏楠转过头来,才扫了眼白隐砚身后一直未言语的姑娘,努了努嘴。
“哪位?”
白隐砚把那姑娘揽向前来道:“我师妹,白思缈。”
白思缈一身鹅黄,发罕然的仅及肩,在脑后扎成一道利落的线,领口下能见到薄薄软甲。她打量了几眼符柏楠,很干脆地叫人。
“姐夫,久仰。”
符柏楠眉目一停,笑了。
白隐砚并没说空话,白思缈对宦官的态度的确温和,甚至用温和一词来形容是不太准确的。
“幸会。”他揣起袖子,和白隐砚一同往里引人。“听闻你随军抗边,战火方熄大军还在整顿,怎地你便入京来了?”
白思缈耸耸肩,一点不见外:“我只随军协边,不入编,想回就回了。师姐我信里不是写了么,你怎么同姐夫说的。”
白隐砚笑笑,“我不太懂这些,大抵说错了。”
她一退,白思缈反而不好意思,呐呐道:“也可能是我写错了,不过这都是小事,不打紧。”
三人进了屋内,白隐砚习惯性要倒茶,白思缈拦住她,“师姐你坐吧,我自己带啦。”话落从怀里掏出个小瓶,拧开喝了一口。
瓶口飘出股味,白隐砚微抿唇道:“思缈,白日里不要饮酒。”
白思缈一口酒还在喉间,符柏楠接过话懒道:“她愿意喝就喝,真想喝的你也拦不住。”
白隐砚哭笑不得地道:“翳书你不要惯她,且你也是,不要瘫着,好好地坐。”
白思缈看了眼符柏楠,冲他做个鬼脸,符柏楠扭了下唇角,懒坐起身换了个姿势——还是歪着。他们令人吃惊的迅速意气相投,隐隐中好似莫名站在了相同的战线上。
“阿砚说你以前跟北镇抚司?”
白思缈点点头,“下山的时候正好碰到朝廷招人,我就去试了。”
符柏楠伸手拿茶杯,“怎么走了?”
白思缈耸肩,“打仗呗。我想去边关,上头的不给移动。”
符柏楠轻笑一声。
饮了口茶,他搁下杯子,慢条斯理道:“北镇抚司那儿……你待得舒服?”
话刚落,白隐砚唤了他一声,声音有点硬。
符柏楠转头摊手,“怎么?不行?”
“她自己的事情让她自己去做。”
“不就是推一把。”
白隐砚还要张口,白思缈插言打断二人,“师姐你们说啥呢?”她环头看左右,“我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