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苟且的竟是小七?”章氏状似吃惊道,心里头却笑开了,闻姝这个眼中钉,可算是解决了,以这样不光彩的身份出阁,就算嫁给了江允淮又能怎样,还不是会被人戳脊梁骨。
章氏还没笑完呢,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娇柔的嗓音。
“表哥,你这话我便听不明白了,你要对我负什么责?”
众人闻言侧身让开,闻姝姿容整洁地出现,对着老夫人屈膝行礼,“祖母,我方才和四哥一块散步消食,这儿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依稀听见我的名字?”
闻翊漫不经心地走了进来,站在闻姝身后,佐证她的话。
“这、这……”老夫人左看右看,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是江夫人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不可能!”江允淮发了疯似地站起来,“你怎会从外边进来,你——”
“小七应当如何?”闻翊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像是要把江允淮凌迟,“小七方才一直同我在一处,你岂敢狗吠。”
“那她是谁?”江允淮快疯了,他费尽心机做下这一切,冒着被外祖母和母亲责怪的风险,结果根本没成!
在场诸位比江允淮更想知道,那到底是谁?
永平侯在外边等得实在是焦心,还是走进来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侯爷,”章氏回道:“表公子说与他苟且之人是小七,可……”
永平侯怒声打断:“胡说八道!我方才看着小七同小四一起从外边回来,江允淮,谁许你胡乱攀咬,污了小七闺名!”
“舅舅,我……”江允淮想辩解,又开不了口,他总不能说是他想故意算计闻姝吧?
这时,床榻上的幔帐晃动起来,衣裳不整的闻婉从榻上下来,跪在众人面前,哀声哭泣,“父亲!父亲替我做主啊!我方才饮了些酒,头脑昏胀,便想来偏房歇息一会,谁知表哥闯进来就……呜呜呜……”
闻婉不必再多说什么,就她这副头发凌乱,钗环破碎的模样,谁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混账!你这个混账!”永平侯上前踹了江允淮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把江允淮踹了出去,撞到桌子,跌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
江夫人自是气恼,可江允淮到底是她唯一的儿子,见儿子吐血哪能不心疼,连忙跪了下去扶住他,也哭了起来,“大哥,这可是你亲外甥啊,手下留情啊!”
一时之间,屋里头只剩下闻婉和江夫人的哭泣声。
老夫人经此一遭,瞬间老了好几岁,哪里还有方才过寿的喜悦。
原本表哥表妹的,亲上加亲,可如今闹这一出,全是丑闻。
“来人,把五姑娘扶下去梳洗,”老夫人叹了口气,“今日之事,谁敢外传,便割了舌头!”
闻婉却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离开,膝行几步,拉着老夫人的裙摆,哭求:“祖母,孙儿没了清白,该怎么活啊!孙儿不活了,让我死了罢!”
作势闻婉就要去撞墙,幸好被丫鬟拦住了。
哪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也得寻死觅活,闻婉这般,众人倒没觉得不对。
江夫人瞪着闻婉,明白她是想要江允淮娶了她。
要说先前,闻婉倒是比闻姝好上那么一些,起码有个得宠的姨娘,可前段时间闻琛犯了家规,被永平侯责罚,连带着赵姨娘也失宠了,如今连闻姝还不如呢。
况且又出了这样的事,连带着也损了江允淮的名声,日后总是如鲠在喉,江夫人万万不想同意。
江夫人反应也快,说道:“五姑娘既然醉酒,就该让丫鬟扶着回南竹院,怎得来客人才歇的偏房,淮郎吃醉了酒,这才失了体统,我儿虽不好,五姑娘也未必清白到哪里去。”
这话说的看似有几分道理,实则是将方才江允淮说求娶闻姝的话抛掷脑后,权当没这回事。
江夫人说:“既然如今五姑娘清白已失,就让淮郎纳了她吧。”
纳与娶,一字之差,却差之千里,明媒正娶,纳妾纳小,若非闹到这般地步,江夫人是做妾也不会要闻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