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给您熬的粥,等您饿了给您送去。现在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您既然有事情要跟世子谈,那奴家便先行告退,等您饿了,这粥自取便是。”说
罢,翩翩万福而去。
朱振跟朱标两个人很没形象的搬了把椅子。看
着朱振一身华贵的儒衫,却跟自己一样下里巴人的躺在锅灶旁,朱标忍不住坏笑,却并没说什么,对于自己家的兄弟他还是很是了解的。
不过对于朱振把持宛娘这种小心思,他却是看的真真的,当下略有几分不满道:“话说,朱振咱们兄弟一场,你没有必要连个人都舍不得送我吧?”朱
振摆摆手,一脸鄙视道:“兄弟一场,你怎么不把蓝玉给我?你也知道我在军山创业,形势有多难?”
听到蓝玉二字,朱标立刻变成一副小肚鸡肠的买卖人嘴脸,一脸不情愿道:“不可,不可,蓝玉尚且年少,如何能让他从军。你不愿意给宛娘,我不要了便是。”
说着二人将宛娘煮的粥弃之不顾,反而将柜子里的酱牛肉一扫而空,连带着又喝了两壶酒,这才沟满壕平。
看着朱振对待一桌子残羹冷炙,颇为心疼的样子,朱标立刻从刚才夺人失败的沮丧中走出来,一脸得瑟的看着正在一旁打酒嗝的朱振,忍不住嘿嘿坏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厮最近这些日子的美名全都是装出来的,大块吃酒,大块吃肉方是你的本性。”朱
振颇为无奈道:“谁不想随心的活着,可谁让咱们肩膀上都担着担子呢?你说我这军山,还有很多百姓活在温饱线上,我如果不以身作则,手底下的官员和将士如何看?到时候他们也跟着我奢侈,百姓们还岂有活路?”听
朱振这么一说,朱标也无奈的耸耸肩,皱着眉头道:“说的没错,我身为世子,在国公府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每日里吃喝辛酸也就罢了,还有宋濂几位先生的轮番教导,真的是要了我的小命。本以为这一次出游,我可以尽情尽兴的享受,谁想到如今天下大乱,我这点儿本事,连混口饭吃都难,我琢磨着与其四处飘摇,还不如在你这里找个活干,混口饭吃。”
“你不怕你爹怪罪你?最近你爹可正在找我事儿?杨宪那厮更是蹬鼻子上脸,把检校都派到我家门口来了。”别
看往日里朱振对于杨宪之流看的很轻,但是杨宪背后所代表的朱元璋,却真的是让他极其头疼的存在。
朱标却一脸的不在乎,哪怕是他知道他爹在找朱振的麻烦,他也一点儿都不害怕。“
我爹这个人,当年混迹江湖的时候,见惯了时间的冷酷无情,所以他到了高位,势必嫉恶如仇,更加的冷酷无情。但是有一点儿你可以放心,我爹是普通的民户出身,他最同情百姓,只要是一心为民的人,我爹就不会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你们军山不管有什么举措,但是起码是真心为民吧?再说了,你好歹也是一方大佬,眼下出了事情,我爹不会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你吧?”朱
振琢磨着朱标的话,想想也对,朱元璋再怎么狠心,确实对于百姓是实心实意的。
朱标吃饱喝足了,拍着朱振的肩膀说道:“还有一点儿就是,别人在我爹耳边说上一千句,一万句,有我这做儿子的说一句话管用吗?我从今天开始,就要用我的眼睛,去观察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正人君子,还是猥琐小人。”
“随你去,今夜抵足而眠?”朱振起身,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问道。
朱标笑嘻嘻的搓着手道:“我可不跟你一张床,你最近可是检校要对付的头等人物,万一被割错了头怎么办?”
朱振诧异的看了朱标一眼道:“这事儿你也知道?”朱
标笑着说道:“知道倒是知道一些,就是不知道你要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