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内解了,至于外站,便是从正面攻打他们,一国对四国,这个战很难打,但这是我们唯一可以胜仗的方法了”。
容华才说完,孟相便摸着胡子说道:“主上果然聪慧,竟是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容华抬起手做了一揖,态度恭敬道:“亚父谬赞,容华不敢,不过是碰巧罢了”。
孟相只是摸着自己的胡子,但笑不语。
“那要怎么挑拨他们”?越青木又开口问道。
容华笑了笑道:“那很简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们即是因利而聚,便可因利而散,自古以来,再怎么团结的队伍散了皆是因为‘分赃不均’,何况是他们这种各怀异心的队伍,有了这个因素还怕他们不散,只是这个方法很冒险,成了这战便算是赢了,被识破了这战便也算是败了,所以做这件事的人选,我们须得慎重选择,我想我们大家谁都不希望因为我们失败被识破,而促成对方拧成了一股麻绳吧”。
众人都觉得容华说得有道理,便纷纷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容华见此,也不卖关子,接着便说了出来:“这事,其实很简单,我们只需放出消息说,姜国寻回来的宝藏还有一半都堆在姜王宫里的国库中,从四国购买来的多余的粮食也在江都的粮仓内,但是赵王已经许诺把江都给了齐国,这样便可”。
“我懂了,主上的意思是说,江都本就是姜国累积财富最多的地方,四国本也就人人想要,只是以前姜国积贫积弱,都城里恐怕也没有多少钱,只要划分到的领土大些,便可以弥补这个空缺,所以争抢江都的心思还没那么活络,如今只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大家都知道了江都有钱,只怕是人人都想要抢上一抢,那么对于赵王把江都给了齐国,其余两国就会不满,到时只怕人人都想出头打战,把战功都归在自己的头上,那么势必国与国之间就不会合作,四国之所以聚在一起,就是想拧成一条心攻打姜国,如此一来,不会合作的四国,只就是人数上比我们多了一些,背离了会师最初的目的,他们便也就不那么可怕了,与我们上下同心相比,差不多是势均力敌,我们可以选择各个击破,这要容易的多”越青木才说完。
容华便赞许的点了点头:“所以这件事,就交给阿毅你去办,接下来大家要做的事情,便是正面对上的时候,要奋勇杀敌,特别是王骑”说到这,她转过头看向连成义:“你们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神秘武器,制胜的关键,所以接下来几天,你们就先休养生息,等到恢复了体力,就该你们上战场了”。
连成义听完,忙抱拳答道:“必不负主上的期望”。
容华点了点头,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便和孟相商量着,让大家先回去休息。
人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大厅中只剩下了凌毅和容华,容华也刚想离开,身后便传来凌毅的声音:“阿容,我这么对你,甚至还怀疑你,你还会毫无芥蒂的用我吗?”。
容华转过头,淡淡的笑着看他:“说的是什么傻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因为吵嘴这种事情而就会对你心怀芥蒂,甚至是不用你,你可是我们姜国的大将军,不用你用谁?”。
“那你为什么刚才都不看我”,凌毅委屈的问道。
容华的笑容淡了下去,低下头,半晌才又说道:“我只是难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无论是夏凡还是你,我希望你们能够承认他,能够相信我的选择”。
“可我——”。
凌毅还想说什么,就被容华出声打断了:“我想你们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这个人,若你们真正了解过我,就绝对不会对我有感觉”。
何况‘爱’并不是那么浅薄的东西,它带着生命的温度与厚度,与呼吸同在。
凌毅听到这里,低下头,藏起眸里淡淡的哀伤,他说:“我明白了”。
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是容华熟悉的灿若朝阳的笑容。
容华看着他的笑容,也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戏里戏外的人生
火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精致的大旗垂在旗杆上,闷热的空气中没有凉风划过,偌大的一片野地上站满了身穿不同军服的人,姜国的正营前方,凌毅穿着一身黄金铠甲,胯下一批雄壮的黑马,手持银枪,威风凛凛的立于阵前,身后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姜国兵士,这本该是日日都出现的场面,只是今日稍微有了那么点不同,这不同就在凌毅的旁边,于他半步之后,两个身穿紫色锦衣的人,且是一男一女,只见那男子面容冷峻,俊逸非凡,漆黑的眼神深邃而又神秘,额间一朵银色的不知是什么物体的花钿,深色的衣服衬得他清冷尊贵异常,仿若谪仙,而旁边的女子一身精致的紫色衣袍,袍子上同男人的一样绣着繁复精致的云纹,宽大的衣袖随着女子静静拉着马缰的动作层层叠叠的铺张下来,仿佛一朵盛开的艳丽的花,乌黑的头发被一只精致的玉钗挽在了脑后,梳成了妇人发髻的模样,一张脸白皙异常,额间一抹艳丽的凤羽花钿,在配上那精致的容颜,倾国倾城。
男才女貌,怎么看都赏心悦目,这本该是一副极美丽的画面,如果忽视他们手中各自拿着的剑的话,识货的人只要一看,便知那男子手中拿着的剑为上古神兵‘残虹’,那女子手中的剑同为上古名剑‘寒渊’。
两把名剑配上他们各自冷若冰霜的脸,使得他们看起来杀气腾腾,垮下的战马不安的走动着,容华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
双方对峙,各自僵持,空气中流动着狂躁不安的因素,正在这时,四国的阵营中,靠右边的一块突然发生了变动,只见人缓缓的朝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大道,一个骑着黑色战马穿着红金铠甲的人缓缓的骑马走了出来,他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前方,目光里包含着巨大的情绪,波涛汹涌,仿佛要将人活活的撕碎。
容华看见来人的一瞬,面无表情的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她清澈的眼眸中情绪翻涌,复杂难明,但最终还是被她全部都压了下去。
楚辞转过头,看了容华一眼,方又转过头去,看着前方的人,看向对方的眼神便如同对方看向他的眼神一样,在这个时候,这个清冷华贵的面无表情的人终于不复刚才的从容和淡定,他的面上极快的划过一丝厌恶,仿佛前方的人是他根本就不想看到的脏东西一样。
凤君洛终于走到了阵前,他的目光一开始只是定在容华身上的,如今移到了楚辞的身上,在转回容华的身上,来来去去几个来回,方才停了下来,场上一是寂静无声,赵子恪、慕容复、赵戈等其余三国将领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谁都没有出声,谁都在心里计较着,谁都想看看这后续的发展,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空间留给了这三个人。
凤君洛看了半天,狠狠的压下心里复杂的感觉,他看着容华,目光直直的盯着他,不容她又丝毫的退缩。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容华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忠实于自己的选择,她想,目光直直的对上了凤君洛,毫不退缩。
凤君洛一时有些怔然,搞不清楚这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个背叛他的人在见到他的时候,那目光还是那样的澄澈,凤君洛甚至还从里面看到了一丝浩然正气和坦然无畏,和这天地间所有的生物一样,自然而然的伫立在那里,为什么她都不会感到羞耻和害怕,没有撞上被她背叛的人的尴尬和无地自容?出轨了,在看到他,她不是应该羞愤欲死的吗?凤君洛一时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