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笑了笑,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道:“不会,你要对我为人师的能力有信心,也要对我弟弟有信心”。
楚辞笑着挂了一下容华的小鼻子道:“若封严真的蠢得去跳断崖怎么办啊?你这个小坏蛋”。
容华一把抓住他的手,也笑了笑:“他既然可以这么蠢,那么也同样可以蠢得一辈子守着一个人,我相信小九会重新接纳他,只有对小九真心实意的人才适合他,我已经让人去断崖那里守着了,不会真让他出事”。
楚辞笑了笑,没在说话。
赵子恪躲在一处低矮的土洞里,听着上方传来的声音,把身体又往里缩了缩。
“这边没有,去那边找找,这次不能在让他给跑了”说完,窸窸窣窣的声音便朝远处去了。
直到等了好一会儿,赵子恪才挪了一下身体,直到他离开军营开始,他们就一路被人追杀,跟着他的那些人为了保护他,都死光了,到现在为止,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抬起手,狠狠的摸了一下被汗珠模糊的眼睛,伸出头去,仔细听了听,确认了四周没人,才飞速的爬了出去,然后朝着赵国的方向继续前进,那里是他的大本营,只要他能够回去,就一定能够东山再起。
赵子恪离开原先藏身的土洞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藏身的土洞的右前方的草丛便轻微的晃动一下,然后又快速的恢复了平静。
天边才刚刚泛出鱼肚白的时候,凤君洛正在自己的帐篷里洗漱着,凤文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只见他脸色沉重,步履急促,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凤君洛停下了手中擦脸的动作,也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说吧,除了赵子恪私自离营外,还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凤文面色沉重,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了其它人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才我们的探子传来消息,说是赵四皇子登基了”。
“什么?”,凤君洛手中的手巾随之掉落在盆里,砸起圈圈水珠,水珠汹涌而起,四下蔓延开去就如他现下惊涛骇浪的心情。
凤文的脸色也更加沉重了些,说道:“赵四皇子于五天前在赵国皇宫举行了登基大典,太子妃一族因谋反被诛,太子一脉的人现在虽然还在朝堂,但人人自危,皆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终日寝食难安,那赵国太子赵子恪如今也不知下落”,说到这,他停了停,四周扫视了一圈,见确实没有人在偷听才接着说道:“将军,你看,我们是不是应当早做打算”。
凤君洛闻言,心中更是惊疑不定,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赵子恪不仅已失大位,还下落不明,若他所猜不错,先是越国撕毁同盟条约,率先撤兵,然后一向身体硬朗的赵王突然病危,赵子恪因为远在军中而让别人近水楼台,捷足先登夺得大位,捞的月亮,而如今他自己下落不明,赵军没有主心骨现已军心大乱,这一切还都发生在他们攻打姜国的时候,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在中间插了一脚,凤君洛不由的又想到了容华在凤府在他眼前上演的那出金蝉脱壳之计,妙,都是一个妙字可以概言,那时他明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容华,却找不出丝毫的证据证明她不是,设好了陷阱等着她往里跳,结果最后却是自己白忙活一场,如此天衣无缝的计谋,需要的不仅仅是才智,那么这次呢,五国都被算计了进来,先是赵国小皇子登基为皇,不仅未来对姜国没有什么威胁,慕容复撤兵也解了燃眉之急,更是瓦解了四国的结盟,本来因为各自的利益而不稳的四国盟约如今因为缺了一角而更是显得摇摇欲坠,然后是一心主张攻打姜国的赵国太子赵子恪痛失皇位还生死不明,那么接下来呢,会是谁?好高明的计谋,好厉害的心计,竟把他们都给算计了进去,他的脸色一时变得铁青,额头青筋直跳,双眼也如同要吃人一般冒出凶光,凤文不动声色的微微朝后退了两步,他从凤君洛握紧的微微颤抖的拳头中看以看出他正在蛢命忍耐,压抑着自己即将到顶的情绪。
寂静的帐中除了跳跃的灯火时不时的发出灯芯炸裂的‘噼啪’声外,一时安静无声,针落可闻,凤君洛死死的咬住自己的牙齿,从牙齿缝间勉强挤出几个字道:“传令下去,加强戒备,还有,那件事情,先不要声张”。
凤文听完,抬起头来担心的看了他一眼,然而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抱拳答了一声:“诺”,便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前景楚辞说以后
长州城内,楚辞正怀抱着小婴儿,座在院中的树下,抱着他悠闲的晒着太阳,小婴儿年少无知,不知道父母的疼痛,他一只白胖的小手抬起来揪玩着楚辞垂落在胸前的头发,一边使劲扯着还一边咯咯笑着,楚辞一手抱着他一手抬起来拉着他的小手,无奈长安人小力气大,楚辞头皮都被揪了起来,他疼的眼都闭了起来,忙大声喊道:“死小子,快放手,疼死你老子我了,放手,快放手”。
容华在屋里听到声音,不由问道“怎么了?”话音才落,楚辞便看到屋子里便风风火火的冲出了一个人影,容华看到楚辞那疼的闭起来的一只眼睛,忙上前,两只手边帮着他让长安的小手放开了他揪着的头发,嘴里便温柔道:“长安不可以救爹爹的头发喔,爹爹会疼的”说完瞪了楚辞一眼道:“你也是,孩子那么小,就不会自己主意点”。
楚辞一时间无语,无奈的拉着长安另一只要去作乱的手,这待遇啊!
为什么挨你娘亲数落的总是我!
儿子,我要跟你换!
好不容易拉开了长安的两只小手,容华抱过来搂在怀里,瞪了楚辞一眼道:“怎么长安老是扯你的头发,难不成是你头发太好了的缘故,怎么他就不扯我的?”。
楚辞闻言,斜躺在竹床上的身子一下做了起来,无奈的说道:“这不是重点好吧?重点是他老是扯我的头发”。
容华闻言,斜睨了他一眼:“他扯一下怎么了?小孩子手劲又不大”。
楚辞听了,无奈的笑着倒回身后的竹床,不甘道:“什么叫不大,你也让他扯扯看,看疼不疼?”。
两人武功都是武功极高的人,楚辞的话,容华自然是听到了的,她斜过头看着他:“他就不扯我的,要不,你戴个帽子算了”。
楚辞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道:“戴个帽子有什么用,他还不是照样扯,在说了,戴个帽子好逊”。
容华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仔细摇着拨浪鼓,逗弄着怀里的长安。
楚辞转过头看到容华一手把长安抱座在腿上,一手摇着拨浪鼓,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正在温声细语的逗弄着怀里的小婴儿,长安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不住的伸出两只手去够她手里的拨浪鼓,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儿子,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来,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观点,他的心突然就软得一塌糊涂,眼里有些温热,他掀起嘴角笑了笑,他还可不可以更幸运?他还敢更幸福一点吗?这个人在他的身边,温柔的对着他笑,温柔的哄着他们的儿子。
他慢吞吞的挪过去,把头搁置在她的腰侧,双手环上她的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双手从长安的小腿下方穿过,覆上容华的小腹,喃喃的道:“小老二,看到了没有,你哥哥这么皮,我们都在等着你出来呢”。
容华低下头,温柔的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拨浪鼓,轻柔的抚上他的发侧,一下一下柔顺的摸着,低声笑道:“那能这么快呢?这才两个月,还早呢!”。
楚辞收紧环着容华腰的手,把头搁上容华的腿,刚想去听听能不能听到自家小老二胎动的声音,不妨想头才放上去,一只白玉的小脚就踩了下来,楚辞捂着脸颊立刻翻身座了起来,佯装发怒的样子凑过脸去,冲着小婴儿道:“死小子,敢踩你老子的俊帅无敌的脸,看我不呵你痒痒?”。
说着着冲小孩儿的腋下伸过手去。
“别闹了”容华看着伸到面前的手,一把把他拦下道:“你还真要呵他痒痒啊!他这么小”。
楚辞本来也就是佯装一下,就为了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能笑闹一下,现在看容华拦下了他的手,也不懊恼,反而做起来,整个人从后面座着抱住容华,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脸上带着温情的笑,喃喃的道:“呐,我说,阿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