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巴纳纳群岛,弗拉基米尔号像条巨大的黑鱼一样悄悄滑入这片海域。
甲板上,海恩斯拿着卫星电话,听到里面爆炸声响起,微微叹了口气,将电话递给旁边的凯比。
“汉森,我们还有多久到预定海域?”他在轮椅中侧过头,看了一眼蹲在甲板栏杆边的买头汉森。
汉森忽然从甲板上站起来,目光越过栏杆,死死望着船的右侧。
“那里!”他眼中的红色火焰愈来愈烈,似乎有被什么刺激到了,“就在那一片海的现房。”
顺着汉森的手指方向,凯比看到了黑暗一片的海面上隐约飘着几只小船,海水地下似乎有些红色的光线时隐时现,显得十分诡异。
“打开探照灯!”凯比转头命令站在舰桥上的黑衣士兵,“照着那片海域。”
船头和驾驶室顶上的几盏高瓦数探照灯唰一声全部打开,苏制的设备虽然粗糙,不过往往足够暴力。
上百平方的海域被照得如同白昼。
灯光下,几艘显然是渔船样式的独木舟孤零零飘荡在海上,上面空无一人,海面上死一样寂静。
独木舟下的海水冒着细密的白色气泡,像一瓶打开了盖子的汽水,不断涌到空气中来,蒸汽从水里袅袅地飘上天空,水被煮沸了。
弗拉基米尔号换换驶近,有人忽然大叫:“看!海里有东西!”
凯比跑到甲板边上,低头朝海水中望去,几具被煮得已经变形而且肌肉惨白的尸体从海底被水泡推到海面上,然后又沉了下去,像火锅中翻腾的一块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香,就像炖烂的猪肉溢出了锅盖。
“是死人!”凯比目睹这些人的惨状,忍不住捂着鼻子,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海恩斯先生,这下面恐怕真的是法夫尼尔宗主,它还没死?”
“作为宗主,它几乎是不死的。”海恩斯按下轮椅上的电动按钮,那架做工精巧的轮椅静悄悄滑倒甲板边,他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阵那片沸腾不止的海面,道:“看到海水里那一根根红色的血管一样的东西没有?”
凯比伏在栏杆上,借着探照灯的白炽光看了一下,果然,海水中有些像海草一样的东西在水中摆动,是暗红色的,就像人的血管,又想水木的触角一样,看起来十分柔软。
“看到了,那是什么东西?”凯比对这东西从心底里泛起一丝恶心。
“那是附在宗主尸身的茧上的触手,当宗主受到重创,就会进入一个茧化的阶段,此时会进入一种假死的状态,这些触手是它向周围环境摄取养分和保护自己的工具,即时武器又是摄食的器官。”
“你是说……它在吃人?”凯比朝后退了几步,想里这东西远一些,免得这触手扑到船上将自己当做食物可就不好玩了。
“追随者果然靠不住啊……”海恩斯轻轻叹息一声,转对汉森道:“位置没错,就在这里了。”
他开始操纵着自己的轮椅来到驾驶室下的旋梯旁,一名黑衣士兵按下旋梯上的按钮,轧轧声过后,楼梯都被铺平,成了一道无障碍的残障人士通道。
轮椅无声无息沿着通道开上了驾驶台,一名黑衣士兵在海恩斯的示意下,将他推到舰桥最高处的栏杆旁,在这里,可以将整艘弗拉基米尔号的甲板尽收眼底。
“开始工作吧!”
随着海恩斯一声令下,甲板上开始忙碌起来,巨大的吊臂称重能力达到一百五十吨,足够吊起海里那个龙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