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个孩子高高低低的哭声传出殿外,惊动前来授课的卫慈。
“发生何事了?”
卫慈一过来,刚才还嚎得大声将丰二郎压下去的大殿下立马收声,起身奔向卫慈。
奈何她只会短词、叠词,无法准确表达有人想抢自己妹妹的意思,焦急得小脸都红了。
卫慈抬头一瞧,看到殿内多了个陌生的男娃,神色一凝。
“此字是谁?”
女官道,“丰家二郎君。”
卫慈眉头一皱。
丰二郎?
丰攸?
怎么在这里?
他的眼神落到哭声渐低,默默爬向二殿下的胖团子,平静的眼神似有风暴肆虐。
小家伙似有所感,肩膀瑟缩一下,跟鸵鸟一样想埋到二殿下怀中。
奈何他穿得多,长得白胖,两周岁的孩子怎么也无法被二殿下遮住。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女官面色古怪地道,“今日二殿下不知怎么了,吵着闹着要出前殿,刚出了门便在街角找到灰头土脸的丰二郎。若非他脖子上的长生锁写了身份,下官也不知他的身份。二殿下似乎瞧他有趣,便将他拖了回来。大殿下回来后,兴许是怀疑丰二郎是歹徒,这便闹开了。”
卫慈垂下眼帘,问道,“可有派人去丰府上通知?”
女官道,“去了,丰府的确是丢了二郎。”
过来接孩子的仆从还在侧殿小房等着,奈何二殿下不肯放人。
卫慈嘲讽道,“偌大府邸,连个两岁孩童都看不住,废物。”
女官听到“废物”二字,心下诧异。
这个词从谁口中说出来她都不会惊讶,除了卫慈。
卫慈的脾性是出了名的好,他更是出了名的君子,何时会说出这话?
二殿下似有所感,指着丰二郎道,“我的!”
大殿下听了更难过,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刷刷往下落。
二殿下过来拍拍她的头,宛若渣女般安慰道,“你也是我的!”
大殿下的眼泪跟水龙头一样,一拧就止。
她抱着二殿下,冲着坐在原地缩成一团的丰二郎龇牙,下巴微仰,似在炫耀。
看,这是她的妹妹!
卫慈看着这一幕脑仁儿疼,额头的青筋一突一突。
自家二女儿有问题,丰真家的二郎也不是个省心的。
丰真府邸到这里,隔了四条街的距离,一个两周岁的孩子怎么过来的?
靠滚吗?
还别说,人家就是连滚带爬又蹭了公交马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