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好几个不同年级的不同班级,呼啦啦喊了二十多号人,一起将人打了一顿。
这事儿闹大了,不仅学校老师被惊动,几个孩子的家长也知道了。
“那么多人打一个……会不会不太好?”
韩池跟兔子一样躲在亓官充身后,小声怯怯地询问这位不是兄长胜似兄长的人。
“怕什么?法不责众知道不?”
于是,说了“法不责众”四个字的亓官充被他老子拎着藤条抽了屁、、股。
“法不责众?你是出息了!”亓官让拎着藤条道,“今日便让你知道知道法到底责不责众!”
参与斗殴的二十几个孩子基本都是朝中中高层官员的孩子,有儿有女。
不知道亓官充怎么做到的,居然跟这些孩子都认识。
一说自己兄弟被欺负了,这些孩子还都跑过来帮场子。
亓官让听说源头是自己儿子,气得咬牙切齿。
儿子果然是祸端,生来就给他添堵惹祸!
更让人惊奇的是,二十几个孩子都被狠狠教训一顿,他们不但没有怨恨亓官充,反而露出一副“兄弟,我跟你有苦一起扛,有福一起享”的架势,一个一个都闷声不吭受了罚,一瘸一拐被家长拎回家继续受罚。韩池也不例外,毕竟他才是这期恶性斗殴事件的源头。
不过韩彧是个斯文人,对小儿子又格外偏疼一些。
斯文人罚儿子不会一上来就动粗。
他要先了解清楚,再决定怎么惩罚。
听了小儿子可怜巴巴的转述,韩彧沉默了。
他与陶氏和离都多少年了,但陶氏却还似阴魂一般影响着这个家。
“爹——”
韩彧问他,“你想要个娘?”
韩池:“???”
过了一会儿,韩池低声道,“想要,但……”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啊,话本都这么说的。
韩彧道,“为父会去物色看看,如果能的话……尽量挑个合适的……”
他对这事儿不抱什么希望。
这一世的韩彧依旧是diss满朝上下的吉祥物,不过护着他的靠山不仅有姜芃姬,还有亓官让、卫慈等一干重臣,金鳞书院一系的臣子大多也与他有千丝万缕关系——更别说渊镜先生在金鳞书院任教这么多年,教出来的新生一代也陆陆续续入仕——韩彧作为渊镜先生三弟子,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这些新一代的同门师兄——韩彧得罪的人多,但背景也够硬。
尽管如此,他在婚恋市场依旧没有竞争力。
四十好几的男人了,膝下两个嫡子、一个庶子一个庶女,除了韩池,其他三人都成年,还在外头历练当官儿——继室嫁进来,基本就是当管家婆,生了孩子也竞争不过前头几个。
门当户对的看不上韩彧,年纪又大儿女还齐全,门户低的韩彧也不放心。
为了争夺家产而做出丧心病狂举动的内宅妇人,韩彧这些年见得太多。
因此,他对韩池这个许诺基本属于口头承诺。
韩池没在意,韩彧也没在意,跟官媒打了个招呼就抛到脑后了。
等韩彧从成堆卷宗爬出来,抽了点时间让下人给自己修发净面,官媒却上门了。
上门的时候,下人正给韩彧剃胡。
“官媒上门作甚?润儿几个在外,婚事不急,池儿还小呢。”
下人一脸古怪道,“老爷,官媒是寻老爷来的。”
韩彧:“???”
超负荷工作大半年的脑子终于从记忆深处挖出相关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