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醉惜看着面前的馒头,拿起来闻了闻,尝了尝,和别的馒头相比,的确有一丝丝微苦带甘的味道。
是曼陀罗花,还是甘草,细辛?她暂时尝不出来。
原来一直以来,都有人给母亲下慢性毒药!
她心中恨极,越来越确定,果然是有人要害自己一家!黄婆子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红缨站在她的身边,有些气愤地说道:
“我在厨房的眼线说了,夫人每日的馒头都是那个管厨房的黄婆子亲自经手的,即使不是她做的,她也负责准备材料。”
这个馒头的味道,和母亲梁氏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姑娘,要不要把黄婆子抓起来?”红缨急忙问道。
“暂时不必,继续盯着她,看她做的膳食。找两个忠心的小厮,方便咱们在府外打听事体。”冯醉惜说道。
红缨答道:“我已经物色了三四个小厮,在外院和庄子里。还有城里店铺的掌柜,都能帮忙。”
冯醉惜看着红缨道:“辛苦你了,事事为我操劳。红缨啊,你也要培养一两个岁数小点近身丫鬟。等你成亲了。。。”
红缨一听,急的跪了下去,哭道:“姑娘不要红缨了吗,我不嫁人,我要一直护着姑娘!”
冯醉惜伸手扶住了她,面前的丫鬟还是年轻美貌的。当年她被扔到井里的时候,已经快三十岁了,因为为自己殚精竭虑,面容憔悴了许多,甚至长出了丝丝华发,没有嫁人。
“红缨,你要是为我好,就要听我的话,顺我的心。你过的不好,我是不会开心的。”冯醉惜扶起她,诚恳地说道。
红缨看着她那美丽的眼睛,说道:“姑娘,我只是不放心您。”
“你的姑娘,总得自己长大。”冯醉惜说道,“我要你好好的。十九岁了,该成亲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窗户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冯醉惜和红缨感到窗户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来,一个雪白的身影也跟着飘了进来。
“什么人?”红缨叫道。
“没事,认识的人,红缨,你出去吧。”冯醉惜看清楚来人了对红缨说道。
红缨略带疑惑,还是出去了。
冯醉惜从桌子上的木盒中捻了点茶叶放,拿起自己堂屋里的铁壶,倒了一杯茶递给玉逍遥,说道:“夜里寒凉,喝点茶玉公子暖暖身子吧。”
玉逍遥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品了品道:“恩施玉露,果然清香适口。”
冯醉惜在他对面坐下,微微含笑看着玉逍遥的眼睛,说道:“喜欢就好。公子有事找我,还是急事?”
室内只燃着一只油灯,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玉逍遥眼波流转,冯醉惜美目顾盼,对视了一会儿,玉逍遥只觉自己面皮儿发烫,别过了眼神。
“姑娘说的是。我今天过来有事提醒姑娘。你那个未婚夫恐怕对你不怀好意。”玉逍遥嗓子有点儿发干,一口气把话说完,把杯子递给冯醉惜,说道:“再来一杯。”
冯醉惜接过杯子,给他倒了茶水,递还给他。
好巧不巧,两个人的手指微微碰触,冯醉惜赶紧松手,玉逍遥还没有接好,拿杯子直直掉了下去!眼看着那杯子掉落在地上,即将摔成了碎片的时候,玉逍遥的脚一勾,杯子稳稳地停在他的脚上,连水花儿都没有撒出一滴。
冯醉惜由衷地赞叹道:“玉公子好功夫?”
玉逍遥笑的灿烂,道:“冯姑娘夸奖了,对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冯醉惜亦笑的灿烂,道:“小女闺名醉惜,冯醉惜。”
玉逍遥听了,凝思一刻,说道:“醉拍春衫惜旧香。天将离恨恼疏狂。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楼中到夕阳。姑娘这名字好听,温柔含蓄。”
玉逍遥嘴上说好,心里却道,这名字虽然好听,寓意却不太妙,这首词的后半阙是:云渺渺,水茫茫。征人归路许多长。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这是一首夫婿被征兵的闺怨诗,在对往昔欢歌笑乐的回忆中,流露出对落拓平生的无限感慨和微痛纤悲。叫这个名字的人,最终的归宿不会是太好。
他思索着喝了一口茶,嘴唇却被烫到了,哎哟叫了一声。
冯醉惜看着他的模样,并不知道他想什么,只是提醒道:“玉公子,那个水是刚烧好的,烫的很。”
不过玉逍遥粉红的嘴唇已经被烫到了,红亮亮,水盈盈的。
这时,屋外传来红缨的声音,她故意叫的很大声:“夫人,你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啊?姑娘,姑娘,快别睡觉了,夫人来看您了。”
还听到母亲梁氏的声音:“红缨啊,你这丫头,快别喊了,二里地以外都能听到了!全城的人都叫你喊醒了!”
听到这话,冯醉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头一看,玉逍遥整个大活人不见了!?